林明这才来到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一推门,见床上整齐地放着一套衣物,显然是月冷秋命人准备的晚礼服。他对衣着没什么追求,也不懂得品鉴,洗漱一番后,将礼服往身上一套,就出门了。
“想体会?”月无仪躺在沙发上动也懒得动,只是眼球下转,望着站着的林明,“简单,我告你啊,只要你坚持一个星期不喝水,这水之极乐就如玉露琼浆啊!”
“你叫什么名字?”
林明遥控将车窗关了起来,“心情不好也不能让身体遭罪啊,冻僵了,等下怎么跳舞。”
“你就叫我一点儿吧,反正我说了你也记不住。”
“你现在才发现吗?”月冷秋道,“等下我们就在角落里静静里地看着,你别给我惹出什么动静来。”
“你去跳吧,我不会。”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当军人?”
楼上,是一厅两居室的布置,因为每日都有家政人员清理,所以房间里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书籍,黑板,白板,各种新奇的物理小装置,布在客厅里,显出一股浓郁的科学狂人的味道。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你放心,当透明人,我肯定比你有经验。”林明望向她,“只是你这么漂亮,天生就是吸引人眼球的,你怎么躲?”
“可你做的很棒啊!你自己若是不喜欢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成了少校吧?
“披肩扯下来就好了。”
“忍着罢了!”将钥匙扔给林明,月冷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你开车!”
“看
“露个脸。”月冷秋又将车窗打了开来,“说是舞会,其实就是集市,人像菜市摊上的大白菜一样摆着,让那些有钱有势的主挑选点评。”
“不喜欢这种打扮!”月冷秋抱着双臂,“快点儿走吧,冷死了。”
“你以为我想?”
“达官显贵,豪门名流。”月冷秋打开车窗,任冷风吹在脸上,心情似乎有点儿忧郁和烦乱。
“这个还是算了。”
得懂?”
“你觉得我们男人介意就说明你自己也介意。”
“你不介意?”月冷秋的手紧紧地捏在一起,“我对着镜子,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我不介意,你们男人介意。”
月无仪摆了摆手,“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不过他比你帅,而且……”他指了指黑板,“他不止懂一点儿。”
林明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潇洒快意的男人,仿佛世俗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狗屁粪土,不值得丝毫挂心,“喝水都喝得这么飘飘欲仙,你可真行!”
“那敢情我还真被你抓来当成挡箭牌了?”
林明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满身的伤疤,“伤疤是军人的勋章,你不要太在意。再说疤痕是可以去除的。”
“上次那个?”
“速度蛮快的啊,以为会等你半个钟头呢!”穿着盛装的月冷秋更见清丽冷峻,特别是她齐耳的短发,与她的气质绝配,让一直钟爱长发的林明也不禁怀疑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
“也对,不重要的事我的确是记不住。”这邋遢的大公子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伤人,躺在沙发上没多久,便呼噜呼噜呼噜地酣睡起来。
林明解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我还以为你身为军人不怕冷呢!”
“呃——”打了个嗝,月无仪心满意足地敞着身子躺在沙发上,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傻笑着,“爽啊——,先撒尿再喝水,人生快意,莫过如此!”
林明看向门口,摸着鼻子笑道,“懂那么一点儿。”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没朋友。”月无仪很干脆,像是在陈诉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对没有朋友这种事,情绪上既没有自傲也没有自怨,他说着,就端起那个开口十多公分的大杯子咕叽咕叽地朝肚子里灌水,一口气就将近两升的水喝了个精光。
月冷秋依旧秉持着军人的干练作风,林明走到庄园门口的时候正瞧见她穿着一套紫色的晚礼服,踩着高跟鞋四处张望着走来。
黑板上写的是时空变换方程的部分推理过程,其中涉及到高深的高维时空理论,月无仪见对方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觉得他是在树新风(吹牛逼),“真懂一点儿?”
林明肯定地点了点头,指着黑板上道,“认识这个符号,不算是懂一点儿吗?”
“你朋友?”
“啊——”月无仪一愣,朝他指的位置看去,那是推理过程最末尾的一个句点,所谓懂一点当真是不折不扣地只懂一点,不禁勃然大笑,这一笑不打禁,一口气就呛在了肺管子里,霎时就憋得面红耳赤,成了一个猪头。
车子出了庄园在大道上平稳地行驶着,因为不感冒这种上层名流的联欢,林明的车速不快,一边开着一边和月冷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都有些什么人啊?”
过了好一会儿,月无仪才忍住笑意,有力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比上次那个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