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霏微瞬间感觉血液都凝滞了。
江霏微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站住的。
“这样......那顾言，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江霏微还想问十五些什么，十五却是很害怕似的，什么也不说了。
“属下不知。”
十五生怕江霏微又说什么不要他的话，只好闷闷答了，“从那次...园林之会。顾督公和顾老爷他们，达成了交易。”
建业帝呵呵笑着，粗粝的嗓子承受不住他兴奋的情绪，有几分刺耳，“我就知道，姐姐还在京城的。”
“姐姐，那些人哪护得住你呢。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建业帝心情颇好，笑眯眯蹲到江霏微跟前，江霏微看着他一身锦绣，忽然发现，自己认识他的日子不长，可他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
十五看着挡住自己的江霏微，咬咬牙，飞速跳上了树，跑远了。
建业帝似乎早就料到了江霏微会如此，他看着江霏微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没有告诉她，外面早就布满了追兵，就算那奴才轻功再好，也跑不远的。
建业帝轻轻拉过江霏微的手，“他幸好没有碰过你......朕就赏他在普定自生自灭吧。”
“顾言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些的？”
江霏微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
“朕早就觉得奇怪了，顾言怎么会舍得带你去普定那样的鬼地方呢？别的不怀疑，他对你的那些脏心思，朕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我父母生的小孩太多, 我养不活，便把我丢了，我就进了阁。”十五的声音仿佛上紧了的琴弦，“后来, 我任务失败，被督公救了一命。”
七皇子，应该称建业帝，正笑咪咪着站在车外，对着江霏微伸出手来，“跟我回去，姐姐。”
十五难以置信的抬起了脑袋，“你、你说什么......我不相信！不信！”
？反正我也睡不着, 给我讲讲吧。”
江霏微忽然窜到十五跟前，“快跑！走！”
这话他肯定不会说出来惹姐姐生气了。他笑着走到江霏微跟前，“姐姐，回宫吧？”
“姐姐，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呵。”江霏微感觉心口那无名火又起来了，真行啊顾言，瞒得够深。搞了半天自己在避暑山庄说的话，全当喂狗了！
不知道为何，说到这儿时, 他的声音有几分虚。
江霏微挣脱开他的手，“圣上，你不该如此。”
十五沉默了一会, 才回答道：“是个对自己很狠，但对主子很好的人。”
“因为这次很凶险，他却将我给了你。”
“姐姐应该是恨死她了吧，放心，朕不会放过她的。”建业帝看了一眼十五，“你放心，十六违抗朕的意愿，早就死在牢里了。本来你若是好好听顾言的话，好好服侍姐姐，还能多活段时间呢。”
他有些不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十五，“姐姐，你看看，这就是出卖你的奴才。是顾言派他保护你的吧？哈哈哈，真是笑话，为了她的同僚，叫什么来着，十六？还不是把你卖了？这狗奴才的人，真是连狗都不如。”
十五又沉默了下去，江霏微见她不回答，继续追问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总不会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告诉我吧？”
江霏微看着跪在地上的十五，不发一语。
“我不回。”
“怎么哑巴......”江霏微还未说完，马车突然一抖，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江霏微正想下马车看看，却有人先一步拉开了帘子。
“爱信不信。”建业帝觉得有些无聊，对着旁边的人挥挥手。
江霏微勉强笑了笑，“顾言身边，现在还有那些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