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探查到了她有一位正在科考的大哥,直接威胁她若是撒谎,她大哥的仕途也要受影响,但如果她老实交代,不仅会保她家人不受兰氏报复,还会给她银子,支援她哥哥考举......她也是没办法,只好都说了。
那锦衣卫呵呵一笑,“夫人,你也不必这般威胁他。他的家人,咱已经保护起来了。”
林老夫人见兰氏跟个疯妇一般,使了个眼色让江远宏按住她。方转身笑着对京兆尹说道:“秦大人,如今情况已经明了了,等咱们一起把那叫彩娟的奴婢的抓回来,再细细盘问就是。我这身子骨老啦,实在折腾不起了。”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两个奴仆相互勾结,供词有何可可信!咱们下来寻
江霏微顿了一瞬,转头看向顾言,“你有?”
她量这老头也不敢乱说,他的家人都在兰府手里!自己怕什么!
“前几年兰家入不敷出,兰氏便经常接济一些银钱;但都不是给现银,多为一些金贵的簪钗首饰、古董字画。由兰氏身边的彩娟姑娘带出来给老奴,老奴再寻地方当掉......”
自己若是不问有何证据,不是明摆着应了他说的话吗!
他转头看向被锦衣卫丢在地上的人,那千户得令,顺手从旁边提溜出一个穿灰衣的小厮,却被顾言阻止了,“赶快些,咱家还有事要回宫呢。”
京兆尹看着顾言端着笑得面庞,只觉得自己被他套进去了!
顾言歪歪脑袋,“秦大人?秦大人,请吧?”
那老头的面色彻底灰败下来,锦衣卫仿佛早就预料到如此,冷笑一声,“听见了?人家根本不在乎你的命。”
她是回老家了!可半路就被锦衣卫拦下来,直接让她交待兰氏侵吞顾云烟嫁妆的事情。
顾言一脸不解,“哦?既然秦大人知道如何断案,那为何连公平公正都做不到,仅靠着侯府的一面之词就称是家事,连霏微小姐有何证据都不过问吗?”
京兆尹连忙点头,“老夫人受累了,本官这就派人去查那个叫彩娟的。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天就......”
顾言幽幽开口,声音在京兆尹耳中,却如毒蛇吐信,“秦大人,这为官可需要戒躁戒躁啊。说不定就能为你省不少事情呢。”
京兆尹看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极不情愿问江霏微,“江姑娘,你可有什么证据?”
若不是在公堂上,那千户早就仰头大笑了,他走到一个穿灰衣的女子跟前,将她一直埋着的脑袋抓起来,“夫人,这人你可认得?”
彩娟看着兰氏狰狞的面庞,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言双眉一蹙,“原来二老爷对夫人如此情真意切啊,到这一步都不放弃,咱家佩服。”
“哦,这老头打小在兰府做工,也算是看着您长大的,您不认识?”千户抓起那老头的头发向上提,让兰氏看清楚他的脸。
秦大人对这话不以为然,寻常百姓见了你们锦衣卫,不都是吓得跑吗?
兰氏再也坚持不住了,“彩娟!你不是回老家看望母亲了吗?”
他狠狠看向顾言,“顾督公,怎么?这些奴婢作恶,还要赖在我们二房!”
兰氏眼神躲闪,“兰府这么多奴仆!我哪里能个个都认识!”
可他看见兰氏面上难以掩饰的恐慌,又看着那些锦衣卫带进来的人,这顾言......怕是证据早就备好了,就等着自己问呢!
“这男子衣衫朴素,可却携带了好几支女人家的金簪,且都镶嵌宝石,价格不菲,明显不是他能负担的。可他却支吾着不敢应答,咱就把他关进了狱中。不过那几日忙着办皇差,没来得及查他。”
顾言压低声音,“那是自然。”
她咬咬牙,不再看兰氏,对着京兆尹磕头认罪,“奴婢是兰氏的婢女。咱们大房夫人早逝,大老爷又未续弦。家中一干贵重物品,老夫人都渐渐交给夫人管着了。她为了补贴兰家,渐渐把大房夫人的嫁妆当了不少,还说什么反正侯爷没有子嗣,以后侯府都是二老爷的......”
那千户转头,看向兰氏,“这位夫人,这人你应当很熟悉吧?”
那老头挣扎一番,看着兰氏毫不在意的面庞,对着京兆尹重重磕头,“大人,老奴是兰府的家奴,兰氏怎么可能不认得我?”
那千户点头,改而抓了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前段时间咱们锦衣卫巡逻时,碰见这个男子鬼鬼祟祟在街上走,见到咱们锦衣卫吓得就跑,我们觉得不对劲,就上前拦下了。”
江远宏看着四周人窃窃私语,气得脸色铁青。
兰氏狠狠说道:“你既然是兰府的家奴,怎么可以陷害兰府到这般地步!你不担心你的家人受到白眼吗!”
“我、我不认识他!你们不要胡乱攀扯!”
“一派胡言!”江远宏气得想踹彩娟,却被锦衣卫一把拦住了,“二老爷,消消火,大家都知道你没这个心思,都是你那夫人动了歪脑筋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