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他,出什么事了?”江霏微温声说道。
七皇子执拗地摇摇头,却不再开口了。他的声音很难听,他不愿江霏微多听,只是推着江霏微,想让她回院子歇息。
阮安笑着说,“顾督公今儿要上值,特地嘱咐了,让姑娘先吃,晚上早些歇息,不必等他。”
那被推搡的窄脸太监啐了一口,皮笑肉不笑地给江霏微请了个安,“江姑姑好。”
院内乱哄哄闹作一团,可江霏微一走过来,几个小太监瞬间跟鹌鹑似得团团围住江霏微。
“奴才叫钟祥,是顾瑾公公的掌家。咱们主子听闻江姑姑醒了,特让奴才给江姑姑送来......新婚贺礼。”钟祥笑得古怪,一侧身子,让江霏微看清了他身后的“贺礼”。
江霏微看着七皇子眼底的不经意的轻蔑,突然无比清醒认识到,这个时代对宦官天然的厌恶与唾弃。只要他们少了那东西,他们就彻底被束缚在这宫廷内,做帝王的走狗,而非普通的人。
“不可以...这么说。”七皇子听见江霏微自贬的话语,皱紧了眉头。
那小太监见江霏微没有怪罪的意思,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是、是顾瑾公公的人来了,说江姑姑醒了,要送礼......”
这顾言是什么狗屎运?赐婚都能碰到这样的极品?
江霏微怎么逗他,他都不再说话了。江霏微没办法,只好招来七皇子院内伺候的太监细细盘问,知晓他们是顾言安排的人,看着也老实,才放下心来,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见江霏微没反驳,站在一旁的小宫女立刻上前,准备服侍江霏微进膳,江霏微却摇摇头,“吃饭我自己来,不必伺候的。”
不过这江霏微怕是恨死他了吧,听说她和曹公子颇有缘分,竟然嫁给了顾言这种货色,放到以前,连伺候顾瑾都不配。
此人心胸狭隘,看不起出身低微的顾言,老是和顾言起冲突。比起顾言在书中的反派形象,他就是个爱瞎搞事的配角,整日耀武扬威、惹人烦厌,偏偏命大,活到了最后。
江霏微缓缓起身,“走啊,人家送礼来了,咱们也要看看是什么吧?”
“顾言呢?我等他一起吧。”
江霏微察觉到他不善的眼神,有些不舒服,“你是顾瑾身边的人?叫什么?”
这样的人,怎么能给江霏微一辈子的安稳康宁?
阮安端上来晚膳,“姑娘,先吃饭吧。”
就让自己再给这恨意添把火。
这人在书中着墨不多,只知道他因为自己以往的身份自视甚高,本来选中了二皇子做靠山,可眼看着三皇子势力渐长,他靠着溜须拍马的本事,到底是活了下来,领了凤阳守备的外差,被朝中官员私下嘲为“两门阉。”
顾瑾?江霏微还记得这号人物,也是顾全安的干儿子之一,和顾言在宫内被搓磨着长大不同,顾瑾是前朝某位御史的庶子,因罪入宫后,就受顾全安庇护,选进了内书堂;先帝在时,他就已经是御前的随堂太监。
阮安连忙呵斥道:“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下去!”
是两盆火红的石榴花。
江霏微不顾阮安的阻拦,直直往院外走去。
那人肆意打量着江霏微,看着她比宫里娘娘还要姣好一分的面庞,不由有些嫉妒。
江霏微看着他一张脸皱得难看,小大人似的,不由轻笑出声,“是真的哦。”
她的手握住七皇子的肩膀,“七皇子,我和他之间,其实发生了许多事情,而我是真的对他有......非分之想。”
江霏微正抬起筷子,就看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屋子,看见江霏微正在用膳,吓得扑通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