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她脖子上疼了一下。鲜血在光亮一闪之后汩汩而出,在皮肤上结成一个鲜红的网子。
白色的墙面沾满飞溅出的血液,甚至天花板上都不能幸免。那些曾经的鲜血早就氧化成棕黑色,斑驳痕迹上还悬挂着几排尚且带着头发的人皮。
她能感受到自己一丝不挂,皮肤上面便是沁着凉意的白被单,盖到自己脖子上,就像盖着一具尸体。
她的皮下被注入空气,很快便浮肿起来,皮肉分离,整个人像是穿着一层皮球做的皮。
何嘉的意识慢慢模糊,她好像想通了所有的事,但是为时已晚。
薛昀......放开我。
旁边隔间里的人。
她的声音如同破锣,沙哑难听,打头的男人皱了皱眉,转头睨向身后房里的薛昀。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手术室打开灯,突来的刺眼光亮让在床上不停挣扎的女人瞬间止了动作,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试着重新睁眼看看来人是谁。
每个人都以一种诡异的舞蹈姿势被固定住,脸上也被强拉扯出笑容。下面有一根棍子支撑身体的平衡,让她们不至于倒下去。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退出房间,剩下薛昀和何嘉两个人。
薛昀是个变态,贩卖器官还喜欢把人做成人皮娃娃,他喜欢兔兔就是因为她与众不同。
啊......
剥皮人的技术很好,那些皮上的五官清晰可见,还能看清些许生前的模样。
她有些不甘心,到最后,自己居然替了最讨厌的人。
羡慕吗?别羡慕,你的品相够不上做成娃娃,只能挂在墙上做人皮摆设。
你到底下了多少药,怎么让她给醒了?
沙哑的声音在尖叫,但全被封锁在这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没有泄露出去一分一毫。
在何嘉惊恐睁愣之际,薛昀已经慢慢来到她身边,冰凉锋利的手术刀贴上她的脖颈脉搏。
一生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像是一部熟悉又陌生的影片,她明明知道所有情节,可却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一样。
他做这一切何嘉几乎没有挣扎,极度恐惧让年轻女孩的精神崩溃,失血亦让她感觉不到剧痛。
薛昀睨到女生眼中的恐惧,这种精神折磨的快感是他赖以生存的食粮,甚至比听到她们的嚎叫声还让他痛快。
而正面站着的几个人,都是外形极其昳丽温雅的女孩。她们面容苍白,两颊上附着极不协调的大红色胭脂,眼球被抠挖出去之后换成了假眼。
两排铁架的玻璃灌里装着不知名的液体,中间漂浮着各种人体组织。一根手指或者一个眼球,还有女性的子宫。
薛昀的动作很娴熟,他始终带着浅淡的微笑,直至何嘉晶亮的瞳孔失焦,透亮眼球附上死灰样的薄膜。
删了几百字的那种情节,我自己有点不适,额。
薛,薛薛昀......
他不理会她,朝着刚才问话的那个男人说:心脏不适合,你走就好了,别在这里影响我。
薛昀好整以暇地挑着眉梢从房间里出来,黑裤白衣整整齐齐,头发一丝不苟,还是那副矜贵而凌人的模样。
啊!
门后是另一个世界,隔开生与死。
圆睁的瞳孔紧缩,何嘉看到薛昀平日温和的表情中多了些诡谲的笑容,下一秒,他拿起另一把刀口更加锋利的小刀,在她四肢上各开了一个小口子,又往里面塞上透明软管,打开机器向里灌风。
分割线
他的余光里是一面纯白无瑕的墙,几乎占满视线。薛昀当然知道里面有什么,他抬起手臂,毫不迟疑,在何嘉的注视下拉开了那扇隐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