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想引得阿素落略施美人计,怎奈美人不解风情,没得到答复倒先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他从宝座上走下来,接过酒坛,同时牵住了阿素落的手:“由爱故生忧,故此愿长忧。”
四目相对,一室缱绻。
“他们不会发现这件事的。”四下无人时,波旬离暗便悄然具显在画卷里,“最好的酒即将酿成,最美的花不久后也会出现了,你尽可放心。”
“以西天界圣物酿酒相赠,你这岂不是借花献佛?”释提桓因有意调侃。
“我身上被你施了什么术法?”她语气笃定。
回到殊胜殿,向释提桓因问起时,他托着腮端详了阿素落半天,才微笑道:“唯有如此,你跳《婆娑红莲》那日的闹剧才不会重现。”
向来果决的阿素落微微失神,竟被问得无法作答。
他脸上笑意不减反增,却又闭口不言。
“很玄妙的境界。”顿了顿,阿素落看向释提桓因,眼带探究,“你修到哪一重了?”
阿素落大半心神困惑于波旬离暗所言的和解一事。
她不但说得郑重其事,而且理直气壮,一时间释提桓因都觉得无从反驳,转念却想到了更重要的问题。
“按经卷上记载,修到第七七四十九重,应是‘丑即为美,空中无色’。”
“这酒,不若取名‘长忧’。”释提桓因低头掩去一声轻叹。
彼时他并不知道,殊胜殿中半宿未眠的,也包括那位绝世美人。
释提桓因掩口失笑,见阿素落抱臂而立,满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忙又问道:“你可介意此事?”
阿素落又是摇头:“这是我所酿出的最好的酒。”
“酒已酿成,你要回去了?”
“图谋不轨之人,或许是我呢。”
阿素落抱起刚刚搁在地上的那只酒坛,神态异常认真:“我以阿修罗族的名义,将这坛酒赠予你,帝释天。”
她深知两族是水火不容之势,倘若父亲与母亲知道自己潜入了西天界,必是忧虑至极。
直至旭日初升,释提桓因才堪堪回过神来,惊觉自己似乎是被反调戏了。
“佛泪之花,其味苦寒,酿成酒却异常清冽甘美。”
自采“佛不知”酿酒那天起,阿素落就在善见城逗留了不少时日,只是讶异于所见到的天人们,似乎都对她视若无睹。
“那倒不至于,只是与常人无异罢了。”
阿素落很是好奇:“所以在他们眼里,我的样貌就变得丑陋不堪了?”
“‘罗刹海市’的第一重。”面对阿素落时,释提桓因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这是孔雀大明王所创的‘般若四法’之一,寓意为‘混淆、颠倒’。”
她摇了摇头,反问:“你这‘罗刹海市’的最后一重,又会如何?”
说中威名赫赫的西天界神王也忍不住抿唇屏息,险些要倒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