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宁微微一笑，二夫人为得是什么她心里清楚, 老夫人更是明白。
这么一提，老夫人的眼神直往二夫人身上看。她笑意压都压不下来，若非顾及小辈在场，只怕还会更高兴。
第38章 回门（二） 他嘴上不说，可不代表他不……
应该是沈萍兰的位置。
“所以你和正则夫妻感情好，傅老夫人只这么一个儿子，到时候中馈自然在你手里。”沈老夫人似乎真心实意地在为她考虑。
沈老夫人抬眼看向走来的沈芳宁，笑道：“你二伯母念叨着你, 等不及了还自个儿出去了来接你。”
“王大人怎么说？可是有定论了？有人拟了折子没？”
内室熏上了沉香，闻起来却有些昏昏沉沉的, 一股水生的味道。四周的轩户由于飘着雨，所以都拢上来了。只留了一角的空隙, 偶尔吹进来些风，吹得帷帘鼓鼓的。
这话隔一段时间就被老夫人拿出来说，沈老太爷原先是官至都察院副都御史，可沈老太爷两袖清风，又不在朝堂里依附别人，所以人缘一直淡淡的。
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廊檐上, 央央作响。丫鬟打开槅扇，琥珀熄了伞，接过沈芳宁身上的披风。
沈老夫人坐在正厅里, 她正在和沈芸月说话。大夫人却没有坐在正下首，她前面隔了一个空位。
“你大姐姐也难得回来一次, 她住在宛平有时候还是多有不便……至于你四妹妹，她贪玩得了风寒, 倒也不能把病气过给了你。”
二夫人眼尾上扬，她又说道：“媳妇还听二爷说，如今都察院的右副都御史林大人也要致仕了。从前就听母亲说过这林大人和咱家的关系不错，也不知……”
沈芳宁看着沈芸月在她身旁的模样，沈芸月心情不错。她两颊因为连日赶路消瘦了许多, 但这一个半月沈家的时光显然过得不错，又长了些肉。
沈萍兰如今是忠勤伯夫人，沈家能巴结的勋贵也就那么几个, 世袭罔替的爵位在谁眼里都是一个香饽饽。
她念念叨叨了一阵，沈芳宁附和地笑着。
沈芳宁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忠勤伯府在宛平，和京城还是有些距离。因此沈萍兰不回沈家却也有理由说得过去。
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好在二夫人很快转走了老夫人的心神，只听见二夫人说：“如今二爷在王大人底下做事，听说工部尚书要致仕了……”
她纳了一个福，沈老夫人便让人搬来了绣墩，她坐在一旁。
沈芳宁听后，手指摩挲着袖子上的花纹，尴尬得想要把它抠下来。
沈芳宁闻言，眯了眼笑笑。和二夫人朝正厅走去。
一连串的提问把二夫人逼得只能搬出二爷来，“二爷说得，媳妇也不知道。”
昏暗的内室, 只有窗纸透进来的一层光。
以至于沈老太爷一死，沈家在朝堂中再无可以说得上话的官员，沈老夫人汲汲营营十多年才又依靠妇人关系说得上一两句话。
但沈老夫人握住扶手，她说道：“老二能做到这个位置上也是不得了了……当初就是老爷子走的早，否则我们沈家在京城还是数一数二的好！”
芳宁的眼神，打趣她说。
沈老夫人一颗一颗地拨着手中的翡翠佛珠，她提点沈芳宁了两句：“你那嫂嫂虽然是个厉害的, 但我也听你婆婆提起过，她和傅大爷的关系俨然不好。你瞧，傅大爷去济南做官，一去就是两三年，放自己的妻子在京城里，像一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