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冉反问道:“不弄他那样的,难道要去弄那些身彪体壮,肌肉虬结的阳刚大汉么?伸手一摸全是硬梆梆的肌肉也就罢了,若一时不慎,被他两拳打死,岂不可笑?”
看台上的柳冉更是惊得说不出话。他从来没见过江檀这样不解风情的人,此时不知道该骂还是该笑,又怕若春楼里的人发现他跟江檀是一伙的,赶紧也溜之大吉,追江檀去了。
也不等柳冉反应,江檀便风一样跃起,身形几下闪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那个童子飞了出去,不见踪影,只剩那大汉呆若木鸡,立在原地。
江檀肋下夹着那个童子,三两下飞出了城西集市,将他放在地上。那个童子脸上哭得七零八落,胭脂白粉被泪水糊作一团,呆呆地看着江檀。
江檀呆住,脸红得要滴血,讷讷道:“可可是那大汉叭他衣服他还哭”
江檀想了下,忽然领会到是他说的是哪,有些窘迫道:“可刚才那童子外貌身材和女人无异,若是要、要何苦”
等他们多年后再度相见时,手无缚鸡之力的浪荡公子柳冉已成了江南武林盟的盟主,而那时候的江檀则失去了记忆,忘了自己的姓名,忘了关武,也完全记不起柳冉是谁了。
他速度太快,这一下又出其不意,以至谁也没看清他长相。戏台边站着的龟公刚想追出去,低头却见地上躺着几碇白花花的银子,也不追了,眉开眼笑地把银子捡起来放入怀里。
江檀奇道:“怎怎么云雨?那不是两个男人么?男人又没有”]
柳冉满头大汗走到他面前,等呼吸平复了一些,哭笑不得道:“贤弟,方才你救下的那个男童,实为若春楼的妓子。他们刚才是在做戏呢。”
柳冉笑笑:“怎么没有?每个男人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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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檀猛然想起刚刚自己竟然把柳冉一个人就这么丢在若春楼里,看着柳冉朝他走来,心中很是尴尬,目光闪躲,吞吞吐吐道:“柳兄,我刚才一时情急,只顾救人,并非故意丢下你走的。”
说话间,那个大汉的手已经捉到童子,像拎鸡崽一样把他拎起,狞笑着去剥他的裤子。童子不断挣扎,口中喊着救命,豆大的泪水扑簌簌地从敷着白粉的脸上滚落。
江檀拍拍他的肩膀,学着他师父的口吻,郑重地说:“你已安全了,别怕。虽然在大庭广众下被人那样欺负确实很不好受,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连韩信大将军也受过胯下之辱,你也应当振作起来!”
柳冉拉住他的袖子:“这可不是欺负。那童子本就是若春楼买下来的。你且瞧着好了!”
柳冉看他表情有趣,还想再戏弄他两句,突然远远看见街尾有几点黑影,笑容一收,叹了口气道:“我的仇家又寻过来了。我不想拖累你,咱们就此别过吧!你要是想找我我,就到江南的快哉山庄来。”
他抬眼看天,一轮鸭蛋大的红日将天边的云霞染成红粉色,一时不禁万千豪气涌进胸口,一身热血滚滚奔流。正当此时,有人忽然在他身后气喘吁吁道:“江檀贤弟,你跑得也太快了,快要追死我了!”原来是柳冉追了上来。
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江檀也跟着叹了口气,向他拱了拱手:“我也到了和朋友约定的时间了。多谢柳兄今日相陪。我在青城山上修行,你以后若是遇到了麻烦,我能帮的,一定竭尽所能,倾力相助。”
此时,沉沉鼓声穿透西天的日暮,两个少年就此挥手拜别。
江檀“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怒喝道:“岂有此理!还说这不是以大欺小!士可杀不可辱,这汉子仗着有一身蛮肉,就这样羞辱那个小的,还要除他衣衫,着实可恨!”
教化完这个小孩,江檀转身潇洒离去。
柳冉意味深长地说:“扒了才对。等扒了衣服,两人抱在一起,行云雨之事时,他不但不哭,还要笑,还要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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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大小子像什么话!”
他这么一说,本是指刚才戏台上的那个大汉。可江檀听了,脑海里却浮现出他师父像那童子一样被人扒开衣服,满面带泪的情形。江檀被这大逆不道的想法吓得心惊肉跳,赶紧“呸”了一声,脸红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再提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