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人,那人就像是太阳一样,看着便让自己心里暖上几分,但是在看到谢非肩膀上那只碍眼的爪子时,刚热乎起来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谢非点了点头便向沈行介绍了李慈,又逛了一会,便坐着马车和沈行回宫。
紫鸢心里暗想:“还算你有眼里劲儿,要是敢接我们谢才人的礼,仔细沈千岁卸了你的膝盖骨。”
这天清晨,谢非带着紫鸢,准备出门随意走走,他平日里不出自己的宫门,一来是自己身份尴尬,宫人早知道他与沈行有那么一腿子,他不想出去遭人议论指点。二来是平日里的琴棋书画早已将他的性子磨的沉稳至极,极其坐的住,四五天不出门完全不在话下。
谢非笑了笑:“我过得挺好的。”
自己也不会因为傅莉几句侮辱就自行惭愧,他自认能得沈行宠爱,靠的绝不是以色侍人,沈行看向他眼里满满的爱意就是最好的证明,那种眼神让他相信,自己就算没有皮相,沈行也会依旧爱他。
但是让人这么侮辱了一番,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便是没了心情继续散步,打算回自己殿中。
还想说些解释的话,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的踢踏声。闻声一望,便看见由行人让开的大道上,一人骑马迎着寒风而来,风中吹起宽大大氅,显得那人更加高大潇洒。
谢非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街市的热闹,就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谢非闻声扭头,就看见了与自己从小长大的朋友,李慈。
等自己回到殿中,一进殿门儿就看见沈行身边的小太监在院子里候着,见了他来,便赶紧笑脸引上:“谢才人,这是沈贵人给您的,说怕您闷,给您解闷儿的。”说着取出一个牌子双手呈了上来。
但是最近沈行忙的腾不开手理他,他原本清净惯了的生活竟是有些烦闷,实在坐不住了便是想借着清晨空气清新出来走走。
沈行在百忙之中让小太监给谢非递了出宫的牌子,但心里还是不踏实,万一外面的花花世界勾引了谢非,自己好不容易捞到手的媳妇跟着别人跑了怎么办?于是迅速的解决完手头上的要紧事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出来。
傅莉缓缓勾出一个满是坏意的笑容,脚尖向谢非迈了一步,用只有谢非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倒是也想尝尝谢才人的滋味儿呢。”
冬日里不像其他季节那么有看头,树木皆是光秃秃的,于是谢非就随意走了走,没想到走到宫道口转弯处,却是看见傅家的傅莉引面走了过来,傅莉是妃,而他现在的身份依旧是个才人,谢非于是比着宫妃的礼,俯身拜了拜,谁知傅莉向旁挪了挪,没接这礼。
傅家靠着坚固的靠山,庞大的人脉关系在短短数月迅速崛起,居然和沈行的势力已有相互抗衡之势。?
沈行看着窝在自己怀里打瞌睡的谢非,回想着影卫报给自己傅莉说的话,又想到今日那个男人把着谢非的肩,心里憋的直想把那些人都杀了。又想把这人藏在金屋子里,谁也不给看。给他由自己亲手奉上的东西,吃穿用度自己一手掌
沈行看了看他,伸手将他有些发凉的手握在手里暖着,面无表情的答:“办些事,顺道儿来找你。”
称“千岁”的沈行,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谢非等沈行下马走到自己身边,伸手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大氅,问道:“你怎么来了?”
谢非冷冷的看她一眼,便向前走去。如今傅家与沈行势同水火,自己不懂现在局势如何,贸然反击可能对沈行不利。
那傅家也是个狂妄的,行事张狂,虽忌惮沈行但却也不惧怕,早早的与沈行撕破了脸,两方人明里暗里没少过招。
这个月正是一年内的特有市场,腊月市繁荣的时候,所谓“家无虚丁,巷无浪辈”的时候。
内外之压,沈行忙的每日回到月落偏殿时谢非早已沉沉入睡,沈行自然不舍的将他弄醒,只能每日轻轻搂着人盖着棉被纯睡觉,第二日大早就匆匆投身到繁忙事物当中。有时候实在耐不住了,就点了安神的熏香,将人搂在怀里亲亲蹭蹭,缓解一下。
在谢非看过来的时候低声缓缓说道:“能将沈行那种男人牢牢捏在手心里,这床榻上的腿儿得勾的多紧,腰得扭的多浪啊。”
便是心情又好了起来,让紫鸢简单收拾了,便准备出宫。
两个人好久不见,见了便说了好些个话,李慈将胳膊一伸,懒懒散散的搭在谢非肩膀上,凑近了开口:“阿非,你要是在宫中过的不如意,我有法子将你偷偷弄出来,我们兄弟一场,肯定不会不管你的。”
但却是越蹭越难耐,只得每次睡前都要默念第二日公务安排,强迫自己的脑子里不要想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谢非看她避了礼就目不斜视的向先走,也打算来个擦肩而过,宫道不宽不窄,正好容纳两队人经过。在傅莉走到谢非并肩的位置,却停了步,说道:“谢才人好本事啊。”
谢非拿起一看,竟然是出宫的牌子。心里又是一暖,沈行这人不论在做什么,有多么繁忙,总是心里会记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