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觉得自己不能等下去了,将谢非一把拉进怀里,亲了亲沾了酒泛着水光的唇:“今天怎么这么乖,嗯?”
但是他忽然感受到,自己眼睛上的布被取走了,他呆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布被取走了,他赶紧睁开眼睛去看那个挨千刀的人,男人没有走,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紧张。
沈行看着握着自己指尖的人强压着羞涩还要装的一副坦然样,忍住想吻上去的感觉,轻轻勾了勾手指,一脸清冷的说:“好。”
这几句话,连嗔带娇,余音婉转,每句话就和带一个小钩子,句句钩着沈行的心轻轻拉扯着。
紫鸢虽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只得垂手退下。
“这倒是难得紫鸢,她自己酿了一些酒,要试试吗?”说完急急又补了一句“虽然不是什么好酒,但是,还,还行。”
画中画着张画师外出游历所见,最吸引谢非的是,画中的一座桥。桥体高阔,结构巧妙,最重要的是,桥的铆接榫合,结绳系扣张画师都在画中交待得一清二楚,令人叹为观止。
绕过遮风取暖的齐火云母屏风,就看见自己的人在灯下捧着一卷书看,高瘦的身型穿着白色带绒毛的锦衣,暖色的灯光打在柔和的脸部轮廓上,显得整个人像一团毛绒绒的小猫。稍稍伸爪儿一挠,就能挠人心尖儿上。
谢非虽自幼家教严谨,但在学艺方面家里却不拘着他,所以他自幼还学过一些机关术,他的房间里还放着几个自己做的小玩意儿。
等男人停止律动死死抱着他的时候,谢非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心如死灰,只想睡一觉,睡起来说不定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外面寒风凛冽,屋内以白檀木铺底以炭屑用蜜捏成双凤的碳在炉内燃着,整个屋子温暖如春。
紫鸢看着自家主子,在那里已经读了半个时辰的信,却动都不动。那信,分明只有两页啊,怎么读这么久?
“主子,老爷来信可是说了什么?”
等到了偏殿,沈行先进侧殿换了下人早已烘烤暖和的衣服,将自己身上的寒气发散了,才打了帘子进正殿。
沈行加快速度处理事务,等处理完毕也已是戌时了,以他现在的势力,已不用偷偷摸摸的去谢非的月落偏殿了,他光明正大的泡着皇帝的妃子,谁也不敢在皇帝面前乱嚼舌根子,告诉那皇帝老儿,皇上,您头绿了。
谢非捏了捏手指,最终还是唤了紫鸢进来,让她去选一坛劲道不太大的酒。
沈行没躲,被扇的偏过了头,然后赶紧抱着谢非哄:“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宝贝,我下次一定轻轻的好不好,乖,不生气不生气。”
谢非正对着图中一个桥的细节仔细推敲时,紫鸢拿着一封信进来了,谢非收拾好画卷,便坐下来读信。
谢非迎着光慢慢卷开一轴画卷,这是沈行刚给他送来的,前朝张画师仅存的精品。
谢非错愕过后,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是沈行,幸好是他,沈行,怎么是他?谢非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没想到沈行见过就记在了心里,还从国库把这幅图给他送了过来。
谢非又将信打开看了一遍,最后合住放了起来。信里,父亲只说了谢家一旁支遭最近如日中天的傅家门生欺辱一事,区区小事,父亲却选择来信特意说明,这是在催着他挣宠,好帮扶着谢家呢。
谢非扭了扭腰,让自己坐的舒服点,将自己胳膊环在沈行脖子上,额头轻轻点着沈行的额头,缓缓说道:“傅家一个门生仗着傅家最近有些权势,就霸占了谢叔伯儿子的一处房屋,还出言辱骂。现在谁不知道谢家是你照拂着的,他们还敢这样,分明是下你的脸子。”
“事务不多”
谢非自幼见惯了这些个阿谀奉承,倒不会和紫鸢这类人心里忽然有很大的优越之感,但也心里好受了许多。
自那夜后,沈行就开始明着暗着的诸多照顾着他,好东西流水似的往他宫里送,宫里的人也个个见风使舵开始巴结着小小的月落偏殿,甚至紫鸢一个小小的宫女的脸上都有了倨傲的神情。
湿被褥,他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能抖着身体呜呜咽咽的被迫承受。
谢非气的不行,谁气那个了?但是身体疲惫至极,沈行在自己耳朵旁边絮絮叨叨的哄着自己,自己心里居然踏实了起来,昏昏沉沉的便睡着了。
床上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沈贵人追妻之路漫漫,在沈行成了一国之君后还被自家皇后堵在门外上不了榻。
谢非摩挲了一些茶盏,缓缓开口:“没什么,下去吧。”
谢非抬头看他,等他走过来放下书握着他的手讨好的摸了摸,问道:“怎么今天回来的这般早?”
毕竟现在能一怒伏尸百万的,不是天子,而是沈行。
虽说这酒是特意给沈行备的,谢非也存了招惹撩拨他的心思,但谢非还是有点羞涩,放不下面儿来。于是,俩个人喝了点小酒吃了小小菜唠了点小话,小嘴儿没亲上,小手还没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