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吃完一块,看着沈盈盈问:“这是你做的?”
“他们还不知道。”李国风叹了口气,“陆春晓,就算他们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袁老爷子会去举报?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沈盈盈仍是不放心:“袁家的人也知道黑市的事情吗?”
斌哥:我回大院一趟,明天上午回来。
沈盈盈没好气地瞪了李国风一眼:“他才不会!我警告你,回头在袁家面前,你不许提陆斌任何事情,黑市的事不能提,钥匙的事也能不提。”
但他也不傻,这姑娘听不得别人说陆斌一句不好,他要是这么说,她估计又要炸毛了。
后天是填志愿的日子,袁老爷子之前发的电报,沈盈盈都没有回,所以大院那边干脆让人过来接她了,就是要赶在填志愿之前,让她回去一趟。
沈盈盈没好气地说:“你就当我吃不了苦吧,我在这里还离家近,周末还能回家,斌哥平时也能给我带东西,我干嘛要去北京这么远的地方。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就说吧,帮还是不帮?”
原身这些乱七八糟的亲属线真够烦的,偏偏还是大院里的,讲道理都困难。要是原身是个孤儿,她穿过来就省事多了。
李国风已经彻底没脾气了:“我不会的,你能放心了吗?陆春晓,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信?我把这事儿告诉你,是卖你一个人情,让你回去跟大院一趟的,现在那边都等着我带你回去,给你这文状元庆祝。”
落款上写的是“阿盈”。
李国风从纸盒里拿起一块千层糕,放到嘴里。
李国风瞄了一眼,上面写着——
沈盈盈脸色顿时就黑了,李国风马上又打了一句补丁:“先说明,我这不是威胁你,我只是说事实。”
那千层糕是透明和奶油实色相间而成,口感也不一样,透明层是桂花味的,带着微韧的口感,实色的是奶味的,口感软糯,两者交替层叠,吃起来口感丰富。
沈盈盈也不掩饰,点点头:“对啊。”
“是我太小人之心。”沈盈盈沉默了一下,又说,“李国风,谢谢了。”
袁家管得已经够多了,袁老爷子不经她同意,就给她和李国风订亲,要是知道陆斌有她家钥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沈盈盈说:“袁老爷子这是要我去北京了,但我不会去那边的,我准备报省会的学校。袁老爷子要是尊重我意愿的话最好,要是他反对,你帮我劝劝他?”
这想法刚刚一冒出来,沈盈盈又
李国风拿她没办法,只得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不一定管用。”
两人这算是初步达成共识了,沈盈盈简单收拾了一下,回房间换了衣服,在桌子上写了字条,压在桌子上。
李国风皱了皱眉:“你去光州做什么?考了这么好的成绩,这不是浪费吗?”
李国风还在想“阿盈”是不是这姑娘的小名,忽然又反应过来一件事:她把字条压在自己屋里,陆斌能看得到吗?
他点点头:“说这个就不必了,我刚才也说了,他们让我过来接你的。你一个大活人,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也不可能把你绑过去,这点信息当作是诚意了,你要是不过去,我也只能回去了。不过——”
沈盈盈抬起眼看着他。
李国风点点头:“你说。”
沈盈盈想了想,把之前没说完的事情提了出来:“我回去可以,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她说谢谢,李国风倒是有点意外了。
原本李国风以为就自己是这样,后来才发现不止他一个。
怪有意思的。
王子雄那年被她一记侧顶摔在地上,这么些年可不就一直惦记着呢吗?前年他们去照相馆时碰到她和陆斌,文成东认出来陆春晓了,但喊不上名字,王子雄可是一下子就把名字喊出来了。
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沈盈盈:“陆斌有你这屋的钥匙?”
别说袁老爷子,到时候全场都是反对的声音。
“你……”李国风见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一时语塞,“你一个女孩子,又是自己住的,怎么能把家里钥匙给男人?要是陆斌起了歹心怎么办!”
沈盈盈还在想着李国风之前说的事,有点拿不准袁老爷子的心思,忽然听到他这么问,思绪被打断,正想说“不是”,一个念头闪过,话到嘴边又改而说:“是。”
他很想说,根本没人会把陆斌这种小喽啰放在眼里,谁又会费这点力气去搞他呢?他们跟陆斌又无冤无仇。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说得对,那边各家关系都很好,袁老爷子现在这情况,他们都觉得你这外孙女该回去陪一下老人的,更何况老爷子是想给你铺路,可能你觉得不需要,但他们都会觉得这是老人一片心意,你不回去就是你不识好歹。到时候换个其他人来这里,可就不是我这么好说话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说:“所以要是你们去举报,我和陆斌都要去蹲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