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年轻，总怕欠着谁的。
那些被追着骂资源咖的日子还记忆犹新，姜珀往一个方向慢慢搅着咖啡，那样很奇怪。
是吧。
不单为这件事。
这话换个人来说袁安妮会不服气，会觉得你是什么东西，哪来的优越感，但从姜珀嘴里出来，就格外合理。
姜珀用纸巾轻轻擦着杯壁上的口红印，几秒过后，开了口。
高层对你的好感和你本身的能力是两码事，他有他的职业判断。提携你究竟是为了杂志着想还是真的藏有私心，你没必要非得分清。
袁安妮问，你什么态度？
你要这么说，也许下周就能有活。
袁安妮无奈摇头。
康宁安其人，袁安妮接触过几次，在一些觥筹交错的时尚晚宴上。
太受欢迎的人都会有诸如此类的直觉，大概是示好见多了，什么来意，只消一眼就能分辨。
袁安妮挑眉。
把帽子摘下放一旁，布拉格。
没事。
姜姜，无论你把他当模特事业的伯乐也好，把他当过度恋情的跳板也罢，他愿意帮，你就受着。百利无一害的事，你要学会变通。
直说的？
内部消息，拟定的模特名单里有你。
这个款火得出奇，她去专柜找熟悉的sa预订了半年都没货。袁安妮当时就笑。
对视一眼，姜珀看起来并不惊讶。
随便来阵风都能把你吹走。
他们主编加过我微信。
袁安妮咳一声。
你不想接？这是一次很好的曝光机会。
怎么样。
你走得越远，自然有越多人喜欢你。
不加任何修饰的陈述句扔出来：他喜欢你？
没。但他和我说第三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Moom》。
知道劝不动，袁安妮干脆坐下。
姜珀扶着额翻菜单，时差问题，没倒过来。
午后阳光透过穹顶把人照得波光粼粼，有绿植墙作衬，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这柔光的强劲，想夸她一句气色好，结果墨镜才拉下一半就没忍住吐槽，你这是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啊？怎么和
坊间早有传闻，说往他身上贴的不止有女模，甚至于男模。
他家这次的周年刊听说是卯足了劲儿去做的一期，很看重，把大咖和流量都请到了，不愁销量，但愁质量。现在这个模特市场你也知道，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他们想浪里淘金。新的金。都想看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么客气做什么。其实我争取再多没用，广告商才是最后那个拿主意的人。
生意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嗅觉不是一般灵敏，姜珀前后不超十个字，袁安妮立即提炼出句意了。
给我？
男未婚女未嫁，他追你，没毛病，他愿意用资源捧你，更没有问题。《Moom》是国内顶尖的时尚杂志，国际上都接轨，你想走职业的路，没有比它更好的敲门砖，知道这次广告机会怎么来的吗？就这么来的，耐不住它曝光度高。
姜珀抬眼。
没让你和他谈，做朋友就行。
那还不回去休息？非得现在约我喝下午茶？
点头。
姜珀摇了摇头。
为这次暑假的工作？那以后还拍吗？
......
混点儿英国血，立体五官中却有亚洲人独有的温润，当初总部空降来的，不少人不服气，也就一个月时间吧，从上到下服服帖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摆得这样平。
往外头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袁安妮心里有了个预想。
不想。
抽开蓝丝带的蝴蝶结，翻开盒盖，入眼是一只nano speedy。
秒接上话。
Cunningham？
上次听Leon说你在纠结下一季上新的拍摄地，那布拉格你一定喜欢，有很多好拍的地方。另外，巴黎街很好逛。
可我不想把工作和感情混为一谈。
打住。
袁安妮趁热打铁，继续劝：
姜珀说对。
姜珀在桌下拿出一个橙黄色礼盒，推过去。
当然。
手上资源多，是很不简单一个人。
姜珀没吭声，袁安妮用一种你还太嫩的眼神看她，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姜珀静静听着，用叉尖戳了戳舒芙蕾，那儿塌化下一块软绵绵的奶油。
听说了？不会吧，我刚知道还没多久。
工作都有层次差距，拍完广告
袁安妮抛出这个单词。
主意多。到任不到半年，销量直接翻倍。年纪不到四十，但看人的眼光，独到老辣。
茉莉花的香气投在鼻腔，袁安妮放下茶盏，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