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便是如此,前世的宋昀为自己筑了一堵更厚的围墙,因为没有人像她那样让其敞开心扉,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便更加凌厉。
甜杏干,前些日子便订好了,只等今儿个去取。”
可是若是前世之梦,自己同他几乎无任何瓜葛。比如方才密信中通知了自己的死讯,他也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好似她祝怜只是路边的一只蚂蚁,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宋……”
一片静谧之中,祝怜却起了一身冷汗醒来。她猛地睁开眼睛,耳畔边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如此一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被串联到一起,一切也都讲得通了。
一只大手突然抱了过来,紧随而至的便是男子温热的躯体。
“宋知微。”
……
大梦初醒,窗外日头高照,把庭院里的花花草草晒得暖意洋洋。
这个梦,好像是前世的梦。
“嗯。”
所以对于上辈子的她而言,宋昀也不过是一个长得漂亮却高傲的高岭之花。他在某个时刻短暂地进入到她的生活中,此后便如水汽般蒸发,在她短暂的十几年人生里并未留下任何痕迹。
祝怜张牙舞爪的动作猛地停顿,她眨了眨眼睛,心底缓缓升起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想法。
宋昀终于找到了那本书,他抽出来,慢慢走到书桌前,展卷细读。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怒火窜上心头。祝怜气呼呼地飘到他面前作威作福,对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又抓又挠,只恨自己触不到实物。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电光火石之间一闪而过,让她心头一紧。
好想抱抱他,好想捧着他的脸,让他只看自己,耳垂慢慢染上桃花般的粉红。
祝怜的身后是一座书架,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一层一层地翻过,最后来到了祝怜面前,朝她伸出手,却直直穿过她的脑袋。
这个距离极近,他垂眸细细浏览的模样,好像在认真地端详着她的五官,正如二人浓情蜜意之时他最爱做的那样。
太子妃,明容,陌生的盆栽……
他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不明白方才为何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个声音好像来自女子,而自己熟稔地应了下来,像是应了成千上万次。
宋昀摇了摇头,无奈地勾起唇角。
她忍不住喊出了他的名字:“宋知微,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就在你面前,你不能不理我。”
祝怜的声音不由得带了一丝怒气:“宋知微!”
负心汉!
就在她发呆之时,宋昀突然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祝怜眨了眨眼睛,恢复了些许神智,这才发现自己正在闺房。
宋昀的声音带了一丝困倦,似乎还带着几分浓浓的睡意,把她习惯似的捞到怀里后,又放到下巴处蹭了蹭她的头顶。
男子突然抬起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清澈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微怔。
明容?哪儿来的明容呢?她分明死在了阿丙剑下,为何此时此刻又出现在宋府?而她又何德何能,让宋昀替她请来大夫?
宋昀不甚在意,轻轻应了一声,便让人退下了。
“嗯?”
好像哪里不对?
祝怜觉得有些委屈,她看着面前无动于衷的男人,心里酸得能拧出水来。
或许是一连数日的案牍劳形,让他产生了错觉罢。
等等——
祝怜却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