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片刻,挥了挥手,喊来一名身披轻甲的近侍。
等等——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声通报。一名兰斯男子神色慌张地跪在门外。
但是昨天自己并没有收到信。
“速去派来一百名禁卫军,今晚便是要将大梁搜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
“臣求请陛下派遣人手。”那兰斯使臣急得满头大汗:“今日一早大皇子殿下出门至今未归,恐是迷路失踪。臣等已在上京搜寻了许久,奈何人力有限,至今未有结果。臣在此请求陛下支援,尽快找到大皇子殿下。”
又是这句话,皇帝微微叹了口气,宋爱卿哪里都好,就是凡事儿都憋心里,让人不明喜恶。
尽管宋昀进宫禀报之前把她送回府,但今日晌午发生之事过于蹊跷,她用晚膳的时候便心不在焉。祝老爷和祝夫人问她是不是和宋昀闹了别扭,她随便用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话音落下,宋昀似是微微一怔,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凌厉。
与此同时,祝府,摘星阁。
一个小小的身影推门而入,急匆匆地赶到她身边:“小姐,出什么事了?”
可是,为何心里总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宋昀语气平淡:“此乃为臣者之本分。”
宋昀微微拱手:“臣定不辱使命。”
待那侍卫和使臣退下后,皇帝满脸的焦虑陡然一冷,视线如鹰隼般锐利。
在偏院看守明容的婢女被自己买通,本是每日给自己送来密信,一一阐述明容那日见了谁或者做了什么事。
“竟有此事!”
今日已经快到了子时,还没有信的影子。
“此事并非如此简答。”皇帝语气沉沉,伸手拍了拍宋昀的肩:“这件事交给爱卿来查办,朕才会放心。爱卿,可要接过这烫手山芋?”
“若非你一直以来扶持月儿,月儿怕是受不住这些年的苦。”他语气软了软:“此事若成,你大婚之后,朕便不动祝家。”
“朕知道爱卿不会拒绝,只是想让你知道,下个月便是你同祝怜的婚事,你若是拒绝,朕也不会为难。”
只是,真的是意外吗?
……
“是!”
皇帝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一旁的香炉:“朕同你,并非单纯的君与臣。你对朕有恩,这点朕绝不会忘。”
天色已晚,夜色正浓,按照平日的作息,祝怜这个时候便要洗漱歇下。
她突然喊道:“宝珠!”
这个陌生的声音让祝怜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说话之人正是前些日子从祝夫人房里调出来的新丫头,叫春苗。
别人示好也好,威胁也罢,宋昀从来都是宠辱不惊,像是在周身建了一堵厚厚的、坚不可催的铜墙铁壁。连他这个当皇帝的,都无法触动半分。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拉祝家下水。
那个易容成大皇子的替身,此等下作又狡猾的手段,让她脑海里突然闪过苏明旭的名字。但是苏明旭近日一直在东宫养伤,没有迈出宫门一步。而他亲手培养起来的暗卫势力也被绞杀过半,早已经是苟延残喘,哪儿还有别人为他效力呢?
这是祝夫人亲手给她选的人,自然是放心的。祝怜问道:“今日偏院来了信么?”
春苗是个老实巴交的丫头,和宝珠一样的年纪,却总是怯生生的,没有宝珠的活气儿。好在她做事利索,吃苦耐劳,干完活便安安静静地往哪儿一呆也不碍事,就是没什么存在感。
“发生了何事?”
他垂下头,深深地行了一礼:“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