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躺在床上,嘴唇冻的青紫,脸颊苍白,抱着一只汤婆子暖了许久才恢复了些血色。
“确有私心。”宋昀抬眸,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因为祝怜是我要明媒正娶的妻。我爱她护她,自是理所当然。”
上京的冬天多雪干燥,小娘子本就不抗冻,明容又因为柳家之事心情郁郁寡欢,没撑了多久便气火攻心,当场便晃了晃身子直往后倒。
“公子,不好了,明容姑娘好像要昏倒了!”
祝怜手上的动作一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便往后扳住宋昀的脑袋,迫使二人四目相对:“你当着我的面想别的女人,好哇宋知微,看我不教训你!”
“我在想该如何处置她才好。”宋昀的目光落在门外。
“无妨。”
“她求我对柳怀珊施以援手。”
话音落罢,女子柔软的唇落在他的唇角,惩戒般咬了几口。
……
祝怜微微挑眉,他又说道:“此乃以公谋私,我断不会答应。”
这次明容的态度很坚决,方才宋昀让她起来,她也不乐意,非得亲耳听到他答应了不可。
而柳怀珊在冬祭大典光明正大地将安排明容到他身边,极有可能是苏明旭的眼线,这一点圣上早就知道。所以他那日跪在雪地,寒气入骨几近昏厥之前,便已经得知圣上要借机除去柳家的密令。
他慢慢红了脸,把她作乱的手推开:“别闹。”
不管他答应与否,现在也为时已晚,因为柳怀珊和柳怀业早已命丧黄泉。祝怜正想说什么,却见一个小厮神色慌张地跑来。
祝怜微哂:“她求你做什么?”
明容露出一个悲愤的笑来:“恕难从命么?听闻宋大人前些日子在御书房跪了两天两夜,只为求圣上放过祝怜性命。你敢说,那个时候你没有丝毫私心吗?”
宋昀始料未及,这发呆的几秒让她揩足了油。
一旁的婢子端来了一杯热茶,她捧在手心里抿了几口,才有力气说话:“明容给宋大人添麻烦了。”
宋昀语气淡漠:“只是明容姑娘莫要再跪,此等假公济私之事恕难从命。”
他那时想过,若是自己求得圣上保全祝怜,必定要有一只替死鬼。而那名替死鬼,只能是参与其中趟了浑水又人微言轻的柳家。
他向来清高,品行冰洁,本应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位君子。
事发突然,宋府只好将她暂作收留,清理了一间南侧的厢房给她。
宋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明容。”
可是为什么偏偏做出这种事?难道那祝怜就有这般好,让他弃原则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