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想去拾，视线就这样触到掉在地上的粉色便签纸，整个人便如被点穴一般，僵愣在原地。
心脏的钝痛转为尖锐的剧痛，宛如被一把锋利的锯齿搅割着。
陷入黑暗前的一刻，耳边的风声骤停，取而代之是气鼓鼓的命令，“盛怀扬，你要永远记得我，一生一世只爱我，知道吗？”
是夜，久违的失眠造访。
那张他刻意掩藏的笑颜就这么跃然于眼前，还有她娇娇糯糯的声音:
“盛怀扬，我喜欢你哦。”
那日，他在公寓看一份关于通信网络技术的行业研报，里面有几个数字通讯的地方讲得不是很清楚，他起身去书架翻找一本早前看过的专业书，抽出来时，不小心把旁边的书带落在地。
他沉默地吞下一片药，上床睡觉。
屋外的风雪未停，暴风肆虐着世界，发出可怕的呜鸣，他安静地躺着，意识在药物作用下渐渐散开。
“盛怀扬，你就安心在美帝赚钱，我等你回来，你要是不回来也没事，我会追到美国去的。”
他深吸几口气，平静地将那纸扔进废纸篓，拿了想要的书重回办公区，继续投入工作。
下一瞬，一股沉闷地钝痛从心脏某个隐匿的角落嘭发而出，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翌日，他推开了唐人街上的刺青店门，师傅问，“想纹什么？”
他缓缓睁开眼，对着黑暗和虚空撇了下唇。
“盛怀扬，我可以追你吗？”
真的是蛮不讲理的霸道。
他缓缓地躬身，身体弯曲得仿佛一只负重的雕塑，极慢地捡起那粉色的小纸条。
“盛怀扬，我爱你，会一直一直爱你……”
目光落在上面的单词和兔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