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应，黄兆波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在跟中天的项目，如果举-报，对你项目会有影响，但是我可以承诺补给你一个同等级的项目；另外，只要你举报，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会帮你晋升董事。”
“哦？那毛总花了那么多功夫，去搜集我的情史，莫不是要给我写传记？”
“你、毛总、宋律，甚至任何一个员工都可以？”
“所以，我想盛总跟我同阵营，掰倒蒋峪。”毛华杰身子往前倾，手臂撑着办公桌，略显激动地说着游说的话，“事成后，若你们还想一个部门，对你们的事，我保证没有人会提半句；如果不想同部门，我们可以帮夏总去风险合规、内控，除了董事职级，内控和合规的副总监任由她挑。”
毛华杰没料到他会否得如此干脆, 微微怔了一霎, 须臾才问道, “盛总认为什么地方不妥，我们可以再商量。”
见她微垂着眸子，耷拉着眼皮，黄兆波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蒋裕早就不想再试行非包干，原本就打定主意并掉四部，要是没有那份对赌，四部早就没了。”
盛怀扬神色稍稍正经了些，“所以呢？”
左臂随意搭在椅把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曲着, 拇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黑色锃亮的钢笔，将他的手衬得更为修长冷白。
宽大气派的红木办公桌后，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神情淡淡地仰靠着椅背。
他的对面，正是 GC这段时间的话题人物毛华杰。
盛怀扬神色不变，听着他继续道，“平时看盛总不苟言笑，十分严肃，没想到年轻时这么浪漫，朋友提起当年你在比赛现场，当着老师学生抱夏总的事儿，还直呼浪漫得很。”
利诱完了是恐吓，还外加共情，典型的拉拢手段。
“另外，若日后，你有心副总裁、甚至总裁一职，我们必
毛华杰无奈，不敢再绕弯，直接道，“我是倾慕盛总和夏总情深似海、鹣鲽情深，但你应该清楚，GC和监管都有规定，关系人是不允许直线上下级的，一旦你们的关系曝光，两个只能留一个。”
盛怀扬身形未动, 依旧保持着淡然随意的姿态, 声音不疾不徐，话却十分利落, “不行。”
毛华杰边说边偷偷打量盛怀扬的表情，发现他听到这儿时，嘴角极淡极淡地勾了一下。
“还真没猜到。”她笑嘻嘻，“黄总，你就直言吧。”
听了一堆废话，如今总算切入正题。
他心下大喜，连忙再接再厉，“当然，现在也是很浪漫的。之前不知道你们关系没察觉，如今回头看看，盛总自进公司开始，就一直护着她，这份情谊，着实令毛某敬慕。”
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因为自己是知悉内情。
“中天这个项目里面的猫腻，你比我更清楚，你们让蒋裕明着暗着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会善罢甘休吗？”
“不过。”他话锋一转，“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我今天请你来的目的。”
“其实，你我都知道，女人本就不适合留在投行部，压力大、出差多，以后你们结婚生孩子后，家里总要有人主内照顾，风控、合规那是多少女同行梦寐以求的地方。”
毛华杰脸上露出尴色，“我们没这个意思。”
年纪轻轻就有这份镇静和泰然，喜怒不形于色, 哪怕是虚装给他看，这份心智也着实让人生畏生惧。
“商量？”盛怀扬半垂眼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桌上的几页纸, “毛总带着这些来，不是威胁我？”
为什么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地点名要她去举-报，还要实名。
这条件着实诱人啊……
“至于中天这个项目。”毛华杰顿了下，“短期内肯定会有影响，我不敢说一定能补一个同等级的给你们，但可以多补几个，项目奖金、绩效一样不会差，保证不让你们吃亏。”
毛华杰叹口气，认输地打破沉默, “盛总，刚才我的提议，可行？”
毛华杰忍着他的冷嘲热讽，试图拿回话语权，“我听P大的朋友说，盛总和夏总当年可谓神雕侠侣。”
27楼, GC合伙人办公室。
坊间传闻没错, 这位新来的合伙人, 不简单。
这番虚伪的念白，盛怀扬并不不买账，却不挑明，而是顺着他的话，玩笑道，“哦，毛总原来是想情感故事。”
第65章 护她周全
油盐不进，摆明了不接招。
夏时初抿了下唇，抬起头，目光淡然，“黄总，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为什么非得是我来举报？”
“我想请你内部举报这个项目违规。”
黄兆波迎着她的视线，沉吟良久，缓慢吐出四个字，“因为—盛总。”
毛华杰正襟危坐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五官深邃、眉眼精致，神色却极为寡淡, 平静得仿佛刚才自己那番话全然没被他听进去。
黄兆波轻笑，“行，那我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