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各大工会悬赏高挂的通缉犯,还是被故国追杀的失势皇子,没人会过问你过往姓甚名谁,只要有脑子有实力再加一点运气,就能在那里过得很好。
动摇不可能说没有过,怕死这种情绪谁都逃不过的,鲁法尔不止一次想过调转马头,转身逃向路西恩给他描述的那个全新的开始。
鲁法尔放下信,同时从身体最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息般,长长吐出一口气。
“……”
路西恩的确不擅长骂人。
要是他跑了,他所坚持的、支撑起鲁法尔这个存在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他即使活着,也弄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存活着的只不过是一具空壳。
……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骂人都骂得这么没有气势。
临走前他还揉了揉信鸽的小脑袋,给这辛苦飞了好几天的小家伙喂了一把饼干碎。
他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路西恩似乎也知晓他不会答应,信的最后颇为泄气地写着这是他所做的最后一次努力,又生气地臭骂鲁法尔是个浪费他好意的混蛋讨厌鬼,他再也不要理他的云云。
鲁法尔摇摇头,这段时间里难得放松畅快地笑起来。
将明未明的晨光里,银发的霍尔利索扛起昏迷的皇子殿下,悄无声息地从窗台翻下。青年披在身上的斗篷被风吹开,如同狩猎后的猛禽舒展羽翼,紧抓着猎物振翅回巢。
而只是这放松的一瞬间——
他只擅长直接动手,外加罔顾个人意见强人所难。
路西恩送来的资料比上次更加详细了,这意味着路西恩是真的在把将他偷渡出去当成一个任务在做,哪怕他已经被自己反复拒绝了许多次,直到现在也没有想要答应的打算。
每一次鲁法尔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