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黎插着口袋耐心地听时经意给自己做心理疏导,有点忍俊不禁:“我知道了。”
她陷入沉思:这三个人……不,加上时经意应该是四个人,之间的的关系是不是突然变得融洽起来了?
至少应该能让时经意开心一点。
谢九黎爽快地说:“他不知道。”
谢九黎思考了两秒,从记忆里找到答案:“四月二十三日。”
谢九黎还在思考一个更适合的比喻,时经意已经噼里啪啦像是倒豆子一样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九黎姐姐可能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事实上你就是雪中送炭的那个人,为此接受那些功劳和感谢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乎是立刻就领悟了。
时经意的神情微微扭曲:“九黎姐姐,你在这里等一等哈,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现在打个电话,打完就回来。”
她急匆匆地走了,拿出手机拨号的表情有点狰狞。
“不至于。”谢九黎被逗笑了起来,“只是一次生日而已,年年都会有。”
时经意居然担心她是个自我道德标准过于严格的人。
时经意半天没有回话。
另一头的时经意确保自己走得够远、电话的声音不会被人听见,才拨通了时经寒的号码:“哥,现在忙不忙?”
谢九黎大致猜到时经意要干什么,有点促狭地期待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装作不知道地去美术馆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一节碎碎冰,站在空调底下开始吃冰。
她拉住谢九黎的手飞快往停车场走,走了一段路突然又迟疑地停了下来,转头慢慢地问:“九黎姐姐,贺孤舟知道你的生日吗?”
时经意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那九黎姐姐知道他的生日吗?”
就连谢九黎自己也是第一次仔细看身份证上面的出生年月日,反正都是系统出品,她以前从未关心过。
这种融洽里带着一种非常诡异的违和感,像是大家心照不宣地交流保持着一个其乐融融的表面假象一样。
“那不就是昨天吗!!!”时经意超大声地质问完,戴上痛苦面具,“啊啊,我怎么不在昨天约你,这样还可以给你当天立刻过生日,但现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不行,不行,”时经意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别人也就算了,贺孤舟难道也就这样随便你去吗!等等,难道是生日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对不起,是这样的话就当作我没问……”
“人生才有几年啊!”时经意抹了把脸,坚强地抬起头来,“虽然迟了一天,但我觉得现在还来得及弥补。”
时经意一脸沉痛地捂住自己的脸:“那不是还要等整整一年?我的良心会被压垮的……”
谢九黎正停在一幅完全是红色的画面前思考艺术,闻言漫不经心地道:“我不过生日。”
“哦……”时经意耷拉下肩膀,看起来像是刚刚被大雨淋湿的流浪猫一样可怜兮兮。
——虽然八成并不是正确的日期,但就用这个蒙混过关吧。
“我不记得是哪天。”谢九黎体贴地接了下半句,“所以不用操心给我过生日的事情。”
谢九黎打断时经意越来越恐慌无措的发言:“没有创伤回忆,只是单纯不过生日。”
谢九黎再清楚自己不过了,和时经意的揣测恰恰相反,她明明是自我到的标准特别低的那种人才对。
谢九黎想了想,把身份证从包里找出来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嗯,好像是十月十五日。”
谢九黎看完画转头去看小姑娘时,发现她正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
谢九黎这么想着,收起身份证一抬头,见到了时经意更加震惊的表情。
谢九黎安慰她:“等明年吧。”
“对了,九黎姐姐什么时候生日啊?”时经意说了半天突然想起新话题,立刻拿出手机翻日历,“我要先记下来,提前给你准备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