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搞艺术的人不是心地比较单纯吗?志同道合就会很容易谈得来的。”谢九黎戳戳贺孤舟的手臂,“你就心地很单纯。”
“那我跟你还是睡一张床啊,有什么问题。”谢九黎理所当然地说。
贺孤舟张了张嘴,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最终又没有开口,而是换了一个口型:“快到了。不过那边人住得比较多,你别介意。”
“对。”
贺孤舟用眼角余光看她:“我没说不想来。”
贺孤舟:“……”
“一开始你不是不想来?”谢九黎问。
“我不单纯。”贺孤舟说。
贺孤舟摇了一下头。
腰抿住小勺将咖啡味的冰激凌送入口中,接受了这份贿赂。
尤其是和顾舟、以及谢九黎自己这样的性格比,贺孤舟简直就是一条清可见底的河流。
“因为看起来你在这里一个多月过得很好,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奖励你一下。”谢九黎边低头挖冰激凌边说道。
说实话,刚刚看见贺孤舟和那么一大群人走在一起,而且还能说说笑笑的时候,谢九黎都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吃惊。
她还反思了自己一秒钟:或许贺孤舟也没有她想象地那么排斥外界。
谢九黎乐了。她用一侧的牙齿咬住冰激凌的勺子,伸手去摸捏贺孤舟的鼻子:“你是拿幼儿园小朋友来当比较物吗?成年人里你已经是首屈一指的清流了!”
“怎么了?社交有难题吗?”谢九黎问。
贺孤舟下意识地转头往四处看了看。
“过得很好?”贺孤舟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谢九黎施施然道:“这里是国外,除非法式热吻,不然没人会多看的。”
因为一直在吃冰激凌,她的嘴唇是冰凉凉的。
“成年人本来就不容易交朋友。”贺孤舟失笑地说。
谢九黎还以为贺孤舟即使孤身一人在国外,也会保持着不和其他人接近、独来独往的作风。
谢九黎仰头道:“你之前电话里不是说,你住单人间吗?”
“你说‘如果九黎想我去,我就去’。”谢九黎重复了一遍,“这不就是你自己不愿意的意思?不过看到你能顺利交那么多朋友,我就放心了。”
勺子一抽出来,谢九黎的嘴唇就随即落在他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