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黎找了棉签蘸水, 往沈雾沉干燥的嘴唇上涂了一层——他动了声带，又刚出全麻，还不能喝水，最多用这种办法解渴。
今早进度已经跳到83%, 还剩下17%。
虽说是个只要几十分钟的小手术, 但做的仍然是全麻，沈雾沉微眯着眼躺在病床上, 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
谢九黎实在记不太起来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性格的人，难道也一直手拿渣男剧本吗？
系统修复时间跳得比实际的时间要更快一点。
沈雾沉的眼珠跟着她转动, 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像只迷路的猫。
签罢术前同意书，护士就推着沈雾沉进了手术室。
谢九黎在床边听医生说完术后注意事项，又把医生送走, 才低头去摸了摸沈雾沉的额头, 凉凉的。
“笑什么？”时经寒问。
但医生说原则上要给沈雾沉禁声一周，谢九黎也不好逗沈雾沉说话，只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等他身体里的麻醉慢慢代谢。
谢九黎把手机正面向下放好，靠在椅子上轻轻出了一口气。
这个“游戏”通关的速度, 比她想象中快得多，也累人得多。
这二十天里，谢九黎得走完剩下的任务进度。
被时经寒这样近距离逼视，谢九黎情不自禁地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她从前和贺孤舟靠得这么近过吗？亲吻过吗？做过比亲吻以上的事情吗？
当然凭谢九黎的力量想推动时经寒不太可能，但她只需要微微使力，时经寒就主动松手往后退开了。
但反正短时间内谢九黎是不太可能自我反省了。
第42章 让我陪你吧。……
【外来补丁安装完成。】机械音说，【预计修复时间缩短至：32天。】
沈雾沉抿了抿嘴唇，然后用舌尖舔了下嘴角的矿泉水，又露出一点疑惑的神情，仿佛这辈子第一次喝到水一样。
谢九黎心生怜爱，轻声问道：“口渴吗？”
谢九黎摸了摸自己微微上翘的嘴角，眉眼弯弯地道：“突然想起来，我订货好久的商品马上就要到了。”
谢九黎坐在家属等候区的座位上, 低头打开手机屏幕又锁上，反复了几次这个没有意义的动作循环。
谢九黎觉得有点意思，她还没见过沈雾沉这么乖顺令人摆布的样子。
谢九黎恍惚听见他嘴里还嘀咕了一句什么，但又没有听清楚。
“——61号，沈雾沉的家属！”
她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了许久, 才听见窗口里面护士的喊声。
沈雾沉不说话，只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没明白她在问什么。
因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她脑中又一次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
再度睁开眼时，她轻轻按住时经寒的肩膀将他向后推去：“好了，闹够了。”
谢九黎闭了闭眼，把杂乱的、关于贺孤舟的记忆按了下去。
谢九黎把自己的进度捋了一遍，然后才站起身来去找沈雾沉。
沈雾沉去做声带手术的那一天, 严词拒绝了顾舟的陪同，只让谢九黎一个人陪着去了医院。
今天早上的系统播报里, 修复时间还剩余28天。保守地按照现在的时间比率来推算，大约还需要二十天左右就能修复完毕。
时经寒盯着她的眼睛看，视线丝毫没有受到镜片的干扰。
随着谢九黎的动作，沈雾沉微微转过头，视线还是跟被黏住了似的停留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