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晚有点不一样。
——谢九黎确实遵守约定不会对他出手，但现在沈雾沉想她跨过那条线、对他出手。
作茧自缚莫过于此。
谢九黎特别肯定地向沈雾沉提出绝不对他出手的保证之后, 又等了几秒，沈雾沉的表情还是有点阴晴不定，好像还是不怎么相信似的。
不是那种一下子向上举起来的松开, 而是先将紧扣的五指放松，再缓缓向后抽离、几乎像是贴着手背的松开。
谢九黎的睡意才释放到一小半，闻声立刻睁开了眼睛：“着凉了吗？”
他本可以直接用字句警告提醒谢九黎的，但偏偏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动手。
沈雾沉不甘地咬咬舌尖。
她问道：“都几个月了，你还在怀疑我出六千万是因为对你心怀不轨啊？放心，不会对你出手的。”
她已经很习惯伴随着沈雾沉的声音入睡了, 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当床、夜灯、沈雾沉三个要素集中在一起时，谢九黎的反射机制瞬间激活, 令她产生睡意。
地抬眼去看了一下谢九黎。
沈雾沉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收回眼神，舒展开带着男性特征的手指挤入谢九黎的指缝里，掌心将她的手背全部覆盖住后，收紧五指握了一下她的手。
“……是这样啊。”沈雾沉轻轻地对自己道。
第39章 哪个是男朋友，……
两人对视半晌，谢九黎才轻轻笑了起来。
可沈雾沉还记得那次自己为了警告谢九黎小心顾舟，就将她按在床头。
他的指腹仍停留在谢九黎的最后一节指节上，相接触的皮肤只有一小块。
沈雾沉盯了她两眼，终于将手松开了。
“……”沈雾沉复又垂下眼去。
谢九黎带着点疑惑的眼神看他操作，但又放纵了他的所作所为。
谢九黎打量沈雾沉的表情，最后什么也没说, 双手交叉放在小腹，闭上眼睛：“念吧。”
她无奈地勾勾手指：“所以能放手了吗, 沈雾沉？”
一个小时前沈雾沉脑中还朦朦胧胧的那个念头终于从雾中清晰地脱出、显形。
“是这样。”谢九黎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台词。
沈雾沉念到一半时，突然停下咳嗽了一声。
小夜灯下的谢九黎也正偏头看他，眉眼之间看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