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当她的手穿过了他的脸，她什么都没能摸到。
然而下一刻，她清楚地听到耳畔传来了陌清惊讶的声音：“祁安？”
她曾觉得，她离开后，他很快就会忘了她。
他眼中一记寒光扫向淮守，声音多了几分沉郁：“何时起，本座的事轮到你置喙了？”
那竟然也是个熟面孔，是淮守。
她想再拥抱他这一次，就算他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他行了个礼后，对陌清道：“尊上，请您回魔界。”
天亮之际，陌清终于放弃了等待，祁安见他要走了，轻轻环住了他。
正在她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情况的时候，门口凭空出现一人。
陌清的神态这才有了改变。
她彻底慌了神，开始大喊他的名字，拼了命地去碰他，可是她就如同空气一般，无声无形。
淮守似乎很是担心陌清的状态，素来毫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担忧之色。
陌清从白天等到黑夜，祁安无法现身，便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等。
而且相比起来，陌清比她还要煎熬得多，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等待的人还活着，知晓了自己被抛弃，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弃。
“属下是看不过尊上如此颓废。”淮守内心惶恐，可仍硬着头皮说道，“尊上已经两年多没有回魔界，虽然有我替尊上处理相关事宜，但尊上一直不露面，保不齐会有魔族心生他念。还是请尊上早些回魔界，以镇大局。”
陌清恍若未闻，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盯着桌上的饭菜发呆。
他们都知道，那个人是不会出现的。
陌清苦笑一声，而后道：“今天，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祁安第一次感到后悔，是不是比起各自经历无止尽的孤独，两个人一起度过有限的人生会是更好的选择呢？
可是，这一百年来，她从未忘记过他，他也是如此。
淮守又道：“属下早同尊上说过，尊上不可能与凡人女子长相厮守，她会毁了您。看来，属下推断得没有错。”
淮守默了一默，犹豫后还是大着胆子道：“过去的这段时日，尊上都是如此说的。”
祁安心中万分苦涩。
她走到他的面前，用自己的双手去触碰他的脸，想要哄一哄他。
陌清没有马上回应，只是过了很久后，才缓缓说道：“至少让我等完今天。”
当初，她自以为做出了最对的选择，并觉得自己为了陌清牺牲感情，是一份伟大的付出，可是她却没有考虑到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