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好了!俞霭扬声笑道。
他的吻那么轻,他的声音那么低,低得她几乎要听不见了:别看。
许久,陈广白抬起头来,又撑上身吻她斑斓的、伤痕累累的面颊。
陈葭被他感染地笑了笑,还有人真心替她开心,真好。
陈广白的手掌渐渐滑落了,陈葭却没有睁开眼。
与吻一并落在她脸上的,还有他的眼泪。
他把她穿透,他把她治愈。
陈葭奇异地安定下来,一晚上浮沉的身心,就此安定在他怜爱瑰宝般的亲吻下。
你刚刚是在哭吗?
那个哥哥和妹妹第一次以陈广白和陈葭相识的地方。
她合上眼,眼皮浅浅地感受着光亮,感受着他略粗糙的手心纹路,感受着他的温度,感受着他的吻蜿蜒而下,吻在她的下巴,锁骨,胸口,肚子
两人互道晚安后,陈葭再度陷入寂静中,也不全然,因为耳边好似有人在说佳佳,你很棒。
陈葭是被绵稠的亲吻弄醒的,眼皮子沉得似要就此封印。她强撑开眼,熟悉的轮廓渐晰,在她捕捉到他眼底晶亮的清泽时,陈广白覆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他的吻最终长久地停留在那里。
俞霭放下心来,温柔道:那你继续睡吧。
陈葭倏尔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绞的痛楚。
嗯。陈葭顿了下,对了,我校考合格了。
陈葭旋即睁开眼,发觉他的瞳孔比嘴唇更潋滟。
陈广白没有回答,眼里的衰颓和悲痛再难掩藏,他垂眸含住她的嘴唇。
陈葭是长着青苔的石槽,而陈广白是一汩清泉,沿着她的石缝描摹着,流泻着,滋润着。他给她涂抹着浓重但纯澈的釉,他把她变成流泉般的一道美景。
完饭不小心睡着了。
面颊真切地经受了眼泪的重量,它让她的心一并深深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