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葭暗自懊恼余光不听使唤,较着劲正视前方,目不斜视。
她们的话语仿佛从深渊里传来,入耳只剩绵长的尾音,陈葭听不真切,只觉得空气都凝固了。
陈广白像是没什么兴趣,不接小堂姐的话,只漠漠扫了陈葭一眼。
两堂姐点点头,陈葭别开视线,轻轻带上了门。
陈广白越过她们,先行踱去了餐厅。
小堂姐似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调侃:陈广白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偷偷看那种片!
陈葭用手背拭了下脸,小堂姐呛道:说你坏话呢!
待会儿再教训你!她挥了下拳头,妈说下去帮忙摆碗筷,马上开饭了。
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得不幸呢?回来后我就照常学习生活,很快就放下了。
三人理了一下衣服头发开门出去,恰好碰见也从房间出来的陈广白。几个人对视了下,陈广白淡淡道:姐。
陈葭的视线跟随着陈广白移动,心里怵得要命,陈广白会疑心吗?应该不会吧。不会的,两者根本没什么联系。
她的话像在陈葭的瞳孔里滴入滚滚的蜡油,陈葭疼痛地眨了下眼,又眨了下,她仰头试图憋回泪意,仰着仰着,眼前迷濛一片,她把后脑勺搁在了床沿。
小堂姐叹了口气:说了那么多,其实现在想起他来依旧会难过,毕竟是真心爱过的人啊。
陈广白换了身衣服,省墓时穿的黑色毛衣换成了靛蓝毛衣,垂在腿边的手背白得有种磨砂质感,皮肤与空气的交界都模糊了。
她不想再破坏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了,不想也不敢。
下楼梯的时候,两堂姐挽手走在最前面,陈广白和陈葭并列在后头。陈葭想走快点,但越不过堂姐们;想停下晚两步,又怕太刻意,骑虎难下,只好尽量贴着扶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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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小堂姐眼里却是做贼心虚,她歪眼斜眉地取笑陈葭。
陈葭你咋啦,开个玩笑嘛,不要生气。小堂姐嘟囔。
陈葭被她措不及防的告状惊得面颊骤然涨红,身体甚至不受控地微微颤栗。
良久,她才挤出一丝僵硬敷衍的笑对自己说:没事,走吧。
虽这么安慰自己,但陈葭的身子依旧沉得如从泳池出来上岸,竟是一步也迈不开腿,呆滞地钉在楼梯上。
陈葭听得出神,心口微微震荡,久久失语。
大堂姐打完电话进来,瞥见她们愁容满面,狐疑道:你们咋啦?
大堂姐轻拍了一下妹妹的胳膊:别说了,小心小爹小妈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