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妆如身子打了晃,实在不能相信,也无法让自己相信,她领着他看了那么多的大夫,为了引安儿开口,什么方法都尝试过了,甚至是忍着心疼,去用力的掐他吓唬他,这怎会是安儿自己不愿开口…
宋妆如看着大碗喝的痛快的宋予安,冲着那抹月白无奈的笑了笑,他总有办法让安儿乖乖听话。
“是,古医书上有注,孩童若是心里感到不安时,便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反应来,刚出生的婴孩感到不安时,便会以哭来博取父母的关注,小少爷情况则严重的多,怕夫人会抛下他,这才极度不安,三年都不曾开口。”
徐太医道,“臣等主张,心肾并治,辅以芍药方,最为关键的是打开小少爷的心结,心结不解,此症难医,心结若解,无药也可自医。”
——宋予安并非不能说话,而是自己不想开口。
她的安儿,原来一直活在极度的不安里?
宋妆如回过神来,冲着他点点头,接着就听徐太医开口问道,“小少爷的身子骨有些弱,仔细调理也就没有大碍,只是…敢问夫人,小少爷在幼时可曾受过什么刺激?”
宋予安眼里泪光不见了,换成了跃跃欲试的期待,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就继续往前跑了。
宋妆如黛眉挑的老高,看着那颇有些得意的俊脸,还能这样?
李曜看着她道,“你再仔细想想,你说过安儿才学话时,还曾叫过你娘亲的,是后来才不开口的,这中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约摸过去半刻,太医们终于走了出来,
见宋予安眼里带着泪光,李曜走到他面前,“安儿快起来,咱们再一块比比,看咱们谁先到前面凉亭里。”
宋妆如也算是知道了,自己和李曜陪伴孩子的方式差异有多大。
徐太医继续道,“那也就是,夫人带小少爷比从前还要好,还要格外关注对不对?”
好像就是没多久后,安儿便不再说话了。
“安儿会好的。”
“对,可是这和安儿不能说话也有关系吗?”
“先别急,让太医继续说。”
“这…怎会呢?”
“你别担心,太医们一定有办法,安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宋妆如看着帘子后头,心不禁悬了起来,这几年来她有过希望,也失望过太多回,
“这绝没有,我一直陪在安儿身边,这我还是敢确定的。”
李曜手臂轻轻扶住她,心里的震惊并不比她少,看着那一双凤眸里带着茫然和不可置信,安慰的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柔声安抚道,
医轮番上前诊看,然后便进了帘子后头,开始讨论起安儿的病症来,
吃药的时候都比之前痛快多了,宋妆如每回喂药,都得提前备好糖果,安儿尽管很懂事,还是磨蹭半晌才把要吃完。
宋妆如叹了口气,“我心里愧对这孩子,更是害怕不已,只恨不得日日把安儿捧在手心儿,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清冷而不失柔和的声音,叫宋妆如莫名镇定下来,她的安儿一定会好,一定会,凤眸看向身旁那抹同样紧张的月白,脸上带了笑意,像是对他也像是说给自己,
宋妆如和李曜总算找到了方向,白日里两人共同陪着安儿玩,饭也一起吃,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着他。
时间太久了,她也想不起什么,好半天才忙开口看着李曜道,“安儿说话照寻常孩子都早的,他除了曾叫过我娘亲外,有次还问过我,会不会不要他…”
受过刺激?
这回倒好,李曜把药碗往他面前一搁,像是根本不打算哄他,“快喝了,我新做了两个弹弓,就等你了,我先到门口等你,晚了我可不带你去林子里了。”
李曜赶紧扶她坐下,冲着太医道,“你只说,此症如何解便是?”
最终说出个让宋妆如和李曜都大为惊讶的结果。
她只求不要让她空欢喜一场,只要安儿能有办法开口,不管多久她都愿意等。
此话一出,徐太医便找了症结所在,“那自从小少爷不开口后,夫人都是怎么做的呢?”
宋予安在御花园里跑着,摔倒了,宋妆如眼里心疼的不成样子,甚至还带着自责,刚要上前去将他扶起来,就被李曜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