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王顺”一被人注意到立马又怯了,王顺冷下脸回了句
北风呼啸,摇出一片白绒绒的芦花,风贴着沾了水的衣服,吹得王顺打了个寒战。
大红被子仔细的把小孩裹住,只露了个小屁股给爹使力。
“哎呀,还没谢谢你呢大哥哥。我叫李二丫,你叫什么呀?”
这几日他爹早出晚归的忙着翻耕荒田,王顺自己学着去村医院吊针,其实他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好了,但他爹不放心仍旧赶他去。
只见不远处长满青草的田间小路上,奔窜着两条小小的身影,定睛一看是两个小孩。他们身后紧跟着一个横冲直撞的灰黑色生物,那是“猪八戒”!
“爹给你发发汗…就好了啊……哈……”
搐着躺在岸边没半晌,彻底不动弹了。
“呼,呼,吓死我了,都怪你李得贵!让你不要去逗它,我差点都要跑岔气了!”胖乎乎的小丫头狠狠地捶了她身旁的黝黑少年两拳。
当天夜里王顺就发热了,比第一次开苞时症状轻些,王大能回来灌了点退烧药寒热就退了。
王大能下山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山上的日子自由且放肆,媳妇儿子更是为他是从。可到了村子里,他就是感觉哪哪都能压他一头,那些家长里短的村妇们更是嘲笑他,瞧不起他,他本身就脾气暴躁性格恶劣,这次回来没几天就已经和不少人都闹过口舌了。
隔壁周大婶好心看不下去,赶紧拿了自家小子穿不下的衣服裤子给老王家送去。
但好的并不完全,小孩开始咳嗽了,嗓子痒似得憋着声咳,时好时坏,这是个注定不好过的年。
这个规模并不怎么大的村子让小小的王顺感到震惊,他只有小时候在娘的口中听过山下那个热闹的世界。
穷乡僻壤的村民们没什么消遣活动,一天到晚聚在各个角落唠嗑,老王家发生的新鲜事足够让他们颠来倒去的翻讲一个月。
那小猪崽一看就是刚生下没多久还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怎么就跑到人类居住的村落里,如今被小娃娃们搞出的巨大声响吓了一跳,退却了两步,一夹尾巴灰溜溜地逃了,王顺终于舒了口气。
被裹得热烘烘的王顺,紧闭着眼昏睡着。
不想面对外面人的王顺除了在小院子里洗衣做饭,其余时间都默默缩在房里等待着他最熟悉的爹。
李二丫羞红了脸赶紧整理了下跑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她可从来没在村子里看到过这样的男生。
看起来关系就很好的两个小娃娃吵着吵着又闹腾了起来。
差点又被李得贵吵过去的二丫这时候才注意到救命恩人还在边上站着呢,她看到体态欣长的少年带着笑意在旁边看着,白皙的肌肤上泛起柔柔的涟漪。
“救命啊!野猪下山了!!快来人啊!”
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瘦骨伶仃看起来可能骨头都比肉多,过长的刘海下却是一张眉清目秀的小脸,破旧的麻布衫几乎垂到了大腿,但依旧能看到底下套着条荒唐可笑的开裆裤。
靶子村这两天可发生了个不大不小的新闻,村尾那个泼皮流氓王大能又回来了,听说他那苦命的婆娘最后还是没能熬过去,这次只带回了个沉默寡言的小子。
这突然的生死离别把王顺彻底弄傻了,他只是想让兔子干净点而已,看着那坨湿淋淋的毛团,小孩呆愣愣地坐着,指尖依稀还能感觉到毛茸茸的舔舐感。
“汪!汪!汪汪汪!”王顺回忆着他爹教过的办法边学狗叫,边用木棍不停的敲击地面发出剧烈的响声,两个小娃也见样学样不逃了,猛跺地面汪汪地叫着。
但陌生的新环境并没有让小孩欣喜,相反他很不适应。早晚被爹领着去村医院打掉滴的时候,他总能敏感的感觉到被村里人仔细打量时异样的眼神,这些都让他感到不安。
常年在山上探险长大的王顺自然知道这畜生的厉害,现在大人们都忙着春耕,这处偏远农田没一个人守着,他深吸口气捡了条木棍就冲上去
“你自己也想玩的好不好李二丫!刚刚要不是我拉着你跑,你的屁股都要被咬出个大洞了!”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少年此刻不服气地回击,短黑的眉毛紧紧上挑,小而精神的眯缝眼挑衅似得瞪大。
唯一能让王老爹舒心的就是回到那个破烂小屋里门一锁和儿子俩人倒在床上颠鸾倒凤,摸着儿子逐渐有肉的小身子,他稍感安慰。
“噗”从来没见过如此鲜活的同龄人,王顺在边上看得一乐。
天气渐暖,阳光普照着大地,悠悠的小草在田野间又连成了一片,快要到春耕的时候了。
王大能疏解完欲望,立马带着一身寒气钻进了被窝,拥着潮湿的儿子,抚摸着他光洁的裸背有一下没一下的盘算着。
其实早该下山去了,高秀芬死了没必要再住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山上,也是他贪着跟小儿子的欢爱,可如今儿子的病时好时不好,万一也变成了和他娘一样的肺病,那他以后还怎么活,想到这王大能就铁了心要搬回村里拯救他的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