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啊呀——”
唔……要出来了……
尼克匆匆转开视线，福斯特女士坐在狭小空间里的模样不知怎地叫他紧张起来，一面心里扑通扑通跳着，一面肚腹又被踢了两脚。一个小时过去了，先前吞下的保胎药好像还没发挥作用，孩子依旧闹腾得厉害。
“救命啊——流了——他流产了！”
呼……呼……
小助理在尼克吃药时就悬起了一颗忐忑的心脏，这时看到他裤子泅出一块湿漉漉的深色痕迹，吓得手脚都发软，失声大叫出来。
他依旧顺着肚皮抚摸，却觉得越摸胎腹越是紧绷；想要托一托肚子，就更加一碰便疼。
“当然，先生，没有问题。”福斯特又捏着帕子按了按额头，好似有些坐立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她比尼克更加肿胀的躯体塞在这座椅中更显得拥挤。
女人的妆好似被擦去了一些，面孔上隐约有点儿不均匀的痕迹，但在会议室明亮的白光下无伤大雅，倒是她的神色松弛下来，略显得憔悴。
“救护车！”
“福斯特女士，会议结束前我能否做个简短采访呢？”
有……有东西流出来了……
他心虚地扯了扯夹克衫，外套下的孕体滚烫紧绷，肚皮一起一伏，正偷偷地推挤着胎儿。在尼克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宫颈口已经缓缓打开，下移的子宫挤压得产道缩短……总之，身体已经为早产做好了准备。
助理扶了扶尼克的胳膊，将他猛然从阵痛的恐惧中惊醒。“先生，该做采访了。”小助理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
随着他的起身，胀大的肚皮顺势狠狠往下一坠，男人分岔的双腿提供了完美的通路，七个月的婴孩在破水时就已经蓄势待发，此时终于借着重力的帮助挣脱了宫口，塞入水润的产道。他简短的自我介绍也被猛然爆发的哭号截断，双腿顺着产势狠狠一沉，两手一下捏紧了桌沿，膝盖颤抖地曲着。
这……这总不能当众生孩子吧！
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和羞赧冲击得头昏脑胀的男人没有注意，自己身下软皮面的座椅上已经积了小小一滩羊水……
尼克抬起头，才发现几个工程师——包括屏幕上远在美国的那些——都正看向他的方向。男人急忙站起身来，然后开口道：“我是尼克·布莱呃——”
一阵慌乱中，会议室的门被猛然推开，女人的声音急促地询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额——啊——”
助理正努力架起尼克，但临产的孕夫却直往下滑，几乎要扑倒在地上。尼克这才想起来，分娩才应该是此时的第一要务。于是他也不管什么采访，什么尊严，甩着汗湿的头颅，一味地撅着屁股用力。
“他有药吗？”
“额……”胎儿猛然拱动了一下，肚里一阵剧烈的坠感，吓得尼克一动也不敢动。
宫缩带来的痛苦让他攥紧了拳头，强忍着不去用力更是一种折磨。男人将屁股狠狠坐在座椅上，臀缝间的出口紧贴着西裤，抽抽搭搭地吞进半截濡湿的布料。
是艾玛·福斯特。
尼克单手撑着脑袋，头微垂着好像低头沉思，其实身体绷得很紧，下腹筋肉打鼓一样突突跳着。
“额——呃——”
尼克涨红了脸，面对着男女工程师们惊恐诧异的表情，他挣扎着张口解释：“我——啊——啊——”半蹲的动作更加方便了生产，柔韧的产道推送着胎儿，在宫缩和羊水的助力下，这滑腻的婴孩又径直往男人身下钻了一截。
“抱歉，我失陪一会儿。”身边的座椅后撤开来，福斯特女士对二人轻声说了一句，就迈着匆忙的步子走出了会议室。
尼克涨红了脸，不敢动弹。他小心地抽动鼻翼，确定空气中没有血腥气息，看起来只是破水了……虽然早产也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没有流血。男人稍微放下心来，只是面孔仍然涨得通红。
他紧张得直冒冷汗，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当众失禁。
男人小心地扭了扭屁股，酸痛。感觉肛门里还没挤进什么东西，尼克吸了吸气，把腿并得更紧了一些，希望能借此延缓胎水的流失。他痛得不太能思考的脑中只重复着之前的念头：采访……得做完采访……
“已经吃过了——”
她精致的衬衣下摆不再完美包裹在西装裙内，事实上，她的肚子瞧着比之前更加下垂了……
尼克拼命摇头，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他觉得孩子几乎就在屁眼里了！
“下楼，得下楼去等救护车！”
“快！扶他躺下！”
尼克正紧绷着双腿抑制自己排泄的欲望，只是匆匆地点头，自顾自又攥紧了圆珠笔。下腹正翻涌着怪异的触感，像是疼痛，又凉飕飕地像有水波流动。
但水流不是从前端流出的，只几秒钟，后面股缝就像水洗过一样，滑溜湿润。“嗯……”男人小心地挪动重心，在两边屁股蛋间辗转几下，黏滑的水液好像也跟着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