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缈几乎是一路狂奔到画展的,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子,站在台上那样自信的说话,熠熠生辉,笑意盈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芒。
这一找就是半年。
“刚才那个姑娘,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回去的路上,陆缈一直都笑着,路人看到她还以为她神智都不清楚了,有好心人还过来问她要不要帮忙。
陆缈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好像又看到了另一个人,他站在维桢身边,看她的目光柔和又充满爱意。
陆缈开始有了更多的希望,会不会其他人也是好好的。
陆缈笑的很灿烂,终究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陆缈每天都在漫无目的的寻人,甚至想画下她们的样子去找,可惜她画技拙劣,没那个本事了。
她到唐家做客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样她就可以多看看锦颀了,当年她离开的最早,也是陆缈重逢的第一个人。
陆缈嘴唇翕动着,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流出,是她吗,锦颀也来到这里了吗?
那张海报的右下方有几个字。
她过的很好,她依旧尊贵骄傲,她是企业千金,从小到大没有遭受任何磨难,有疼爱她的父母,有一身才华,让所有人羡慕,她聪慧美丽,她自信明媚,她是最高傲的徐妙仪。
身后的唐太太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笑着跟人打招呼:“沈太太回来了,和沈先生这一路玩的开心吗?”
沈?陆缈继续往那边看,站在锦颀身边的人分明就是沈将安。
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缘分吧。
他们走后,陆缈断断续续的问唐太太,“唐太太,他们是谁啊?”
沈将安一身才华得到施展,锦颀也和她最爱的沈郎君在一起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情了。
锦颀跟唐太太寒暄了几句,在看向陆缈的那一刻,目光稍微停滞了一会转身回了家。
这个过程注定是很漫长的,陆缈很少在那小庭院里待着了,每日都在街道上晃荡,试图能见到熟悉的脸庞,很可惜没有。
她想去见见她们。
程知景回到家,还在想刚才看到的人,她蹙着眉,沈将安柔声问她:“怎么了?”
剩下的话陆缈已经听不清了,五年前,昌平十七年,完全对的上。
徐妙仪,那是维桢啊。
这段路程也很艰难。
“哦那个沈先生和沈太太是五年前搬到这里的,沈先生据说啊是当年的高考状元,考进名校,现在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市里的副检察长,沈太太我听说是刺绣世家的女儿,绣的东西可好看了,他们夫妻感情很好的,这些年……”
她终于不用当维桢了,不做那个让她讨厌的乐坊娘子,只做徐妙仪。
怎么会是他?陆缈随即释然。
陆缈忽然有了一种嚎啕大哭的冲动,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啊。
锦颀确实过的很好,家境富裕,夫妻感情和睦,也许再过些时日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然后幸福美满的好好活下去。
徐妙仪作品。
陆缈一一回绝,她只是,太高兴了。
那才应该是徐妙仪,不曾跌落枝头,宛若天边皎月,生来让所有人都羡慕。
原来他们在这个世界是好好的,没有任何伤痛别离,他们所有的期盼都实现了。
有一天,陆缈从市中心过的时候,看到屏幕上画展的海报,没有多在意,往外走了好几步才猛然扭头回去看。
发的女人。
那,那是锦颀吗?
她想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