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疑地挑了挑眉梢：“真的吗？”
伏魔谷底的生活平淡，却也有欢声笑语，昼夜的不断更替，雪瑶都忽视了时间，来去匆匆竟晃过了几十年。
介于曾经有一次，吃了雪瑶煮的饭菜，硬生生把他娇贵的胃折磨了一番，他已经对雪瑶的厨艺不抱有任何希望，更不用说酿酒，他眼神中带着质疑，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就是觉得这里的草药很特殊，而且很稀有嘛。”
花了好一会儿平复心情，雪瑶深吸一口气，起身下了床。
“嗯，我信你。”
雪瑶抬起眼眸朝身后看去，对上凌那双含笑的眸子，脸上挂起了温柔的笑容。
这里是海底，东方海域双生守护灵在海底的宫殿。
耳尖的雪瑶听到“酒”这个词，狐疑地看向凌:“酒？”
半个月前，她从昏迷中苏醒，这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便一遍又一遍在梦里出现，时时刻刻提醒她几年前那件事情。
雪瑶哈哈大笑道:“你想什么呢？我没有说不允许你喝酒啊。我自己也酿有糯米酒，还不错的，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去。”
说到酿酒，凌略带质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仿佛在说，你酿的酒可以喝吗？
雪瑶有几次发现，凌身上有淡淡的酒香，猜测他可能偷喝过酒，加上自己也想喝了，于是让他带了可以酿酒的糯米，自己酿着喝。
他们谁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离开，有一天他们会在生死边缘徘徊。
“没事了……没事了。”雪瑶自我安慰着，“是梦，都是梦……”
雪瑶在房间里转了转，沿着桌子坐下，轻轻地抚摸着这里的东西。
雪瑶再一次闭上眼睛，靠在床头喘着气，胸口闷闷的感觉依然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梦境里差点死去的人是凌。
“醒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带着三分慵懒，三分宠溺。
雪瑶知道凌不懂，也不和他计较:“你连草药都不懂，还说什么？”
“凌哥哥！”
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神经，浓稠的鲜血浸染了素白的衣服，天仿佛也被这血液染红，红了半边，红了不知道多久。
信誓旦旦模样的雪瑶有些可爱，凌莞尔一笑，直接抱着她亲吻。
可梦境里的事情差点发生，就在几年前，她亲眼看着凌差点死在了素胥手中。
“我是不懂，懂的话早就拿去卖钱了，说不定还能换几坛好酒。”凌嘀咕道。
凌怔了怔，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道:“瑶儿不喜欢我喝酒的话，那我就不喝了。”
对于嗜酒如命的凌来说，没有酒的生活，真的挺黑暗的，想想就觉得残忍。
“能有多特殊。”凌撇嘴说道。
雪瑶尴尬笑了笑:“酿酒和做饭不是一码事，我厨艺不行，但是酿出来的酒绝对是好酒！”
她轻轻向后靠，靠在了凌的身上，脸庞贴着凌的手心，柔声轻语道：“嗯，醒了。”
雪瑶蜷缩在床边，眼角还挂着泪，企图将这惊扰人的噩梦挥散。
不过就算噩梦再怎么出现，那也只是噩梦，只是一场令人窒息的噩梦，梦醒噩梦也会随之消失。
☆、第一百零四章
从梦中惊醒，眼前仿佛还是萧杀的场景，血染了大片的海洋。
凌低垂着眼帘，嘴角微翘，轻声问道：“这次做噩梦了吗？”
“没有了。”雪瑶违心说道，“这几天都没有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