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急促的语气,马夫不敢有片刻耽搁,也顾不上问缘由,一抖缰绳,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马车继续摇晃着向前走。
方重山哪有闲心情管他,二话不说上了马车,直道:“快!快些!我们继续赶路,到葛府去。”
谢家的马夫立即应了一声,朕要准备开口驱马往前走,年轻的汉子依旧不依不饶的纠缠上来。
他已经不想继续把时间耗在没有意义的等待和询问中了,倒不如主动出击,去问一问葛财神。
业消息,二则是为了考察市井民情。
马夫见他神色不对,凑到跟前来关切地问:“怎么了这是?”
“你是不是住在客来客栈的方重山,我家主人要我捎信给你!”
谢与看他实在难受,很讲义气的将事情主动揽了下来,问了一波又一波的线人,只可惜一直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方重山没有回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目光刺在小厮的身上:“这信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哪个不长眼睛的?这么大晚上赶马车?!”
方重山听得两人争吵,不由推开一侧车窗,皱着眉头问道:“这是闹什么?”
年轻的小厮他吼的一哆嗦,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小声的回答:“我家主人姓葛。”
第78章 七十八只萌夫郎
原本还充满了希望的心渐渐冷却下去,方重山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沉声道:“我亲自去找葛财神。”
小厮模样的年轻汉子也不知是为着什么急事,闭着眼睛往前冲,直挺挺的朝着马车过来。
依照大安国的规矩,夜里的都城街道是不允许马车狂奔的,即使方重山等的心焦,马夫也只能尽可能的催着往前走。
眼线之中不乏一些眼力极佳的人物,向他们打听询问,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葛府门前,马车刚一止步,方重山不等马夫招呼先径直跳下车去,急匆匆的越过台阶,被靠在侧门困觉的小门童拦住。
马夫正是心情不爽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回呛道:“咱们大安国哪一条哪一律说过晚上不得行车的?”
倘若真是葛财神找人带走了姜然,那么,他无非是想拿小双儿作个要挟,既然如此,此刻的姜然必定还是安全的。
听得这位陌生的汉子发话,方重山心里猛的一跳,连忙止住马夫想要催鞭赶马的举动,飞也似的跳下车,揪住来人的衣领喝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就着街道两旁纸灯笼透出的光亮,看到马车精致的雕花,意识到车上做的人恐怕非富即贵,顿时熄了声。
方重山飞快的抢过信纸,抖开纸张,果然是葛财神的笔迹,只是信上的内容让他越看越是心底发沉。
马夫是个颇为爽朗热心的汉子,听说小双儿走丢了,立即将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到葛家的路我再熟悉不过了,您别着急,我这就带您过去。”
马夫还是头一回看见方重山这般暴怒的模样,顿时吃了一惊。
“明明是你不守规矩,直愣愣的冲到路中心来,这才与我撞上,怎么反而打一耙了?!”
眼下所能做的,也只有等着谢府的眼线回信和葛财神主动的联络了。
“继续往前走吧,莫要再耽误时间了。”
谢与看他态度实在坚决,知道再怎么劝也没什么用处,十分干脆的叫来府上马夫。
小厮心里“咯噔”一声,暗叫坏了,刚要含含混混的找个由头敷衍过去,就被方重山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
葛财神对下仆向来苛待,若是知道他喝酒误事,只怕少不了一通责骂,为此,小厮不敢叫旁人知道,只好大半夜的偷偷摸出来送信。
他确实是有几分心虚的,这封信,葛财神是午间的时候给到手里的,结果他贪了几杯酒,一时喝的糊涂给忘记。
扒拉着木窗边角死活不愿意放手,方重山正准备动手赶人,忽然听得他猛的嚎了一嗓子。
坐上马车的时候,原本还亮着的太阳渐渐沉了下去,好在长街两侧都亮着灯,道路看起来尚且通明。
“捎得什么信!”
到这种时候,方重山反而冷静了下来,既然对小双儿的下落有了几分猜想,他心里渐渐安定了一些。
马夫赶忙一抖缰绳,虽然避开了高大的马匹,但年轻的汉子依旧是撞上了车架的一角,疼得惊呼一声,揉着胳膊骂骂咧咧。
方重山一遍又一遍的做自我安慰。
马车走得不快,谁知不凑巧,偏偏就有倒霉鬼往车头上撞。
正是上一回送方重山与姜然到客栈的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