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位谢与常年不在都城,倒还真有几分本事。”店掌柜听得传话,不禁摇头感叹。
方重山看他紧张兮兮的小模样,哭笑不得的安慰:“放心好了,谢家家财万贯,是看不上这点小钱的!”
没多久功夫,便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喊撑着了。
打着噱头招揽来顾客,激起他们攀比和占便宜的欲望,即使是偶尔来了那么一两个大胃王,谢家到底是稳赚不赔的。
俗语说,你可以血赚,但商家永远不亏,这话放到古今都是通用的。
等填满了肚子,方重山与姜然才意犹未尽的牵着手,一并去门口结账的柜台问价。
他猜的果然不假,很快便从里头传来消息,一人递着一句话,说是这一回宫里的夺魁赛,是谢家拔了头筹。
同样被挤过来的路人听见,也忍不住张口附和几声,“谁说不是呢!”
随口扯的几句话,小双儿真就当了真,懵懵懂懂的点头,不再纠结的发问。
“呔,提起葛家也是晦气,我上回在他家店里买了些草药,品相差些不说,还悄悄的偷工减料,哪里有半点做皇商
“谢家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们的饭量?可等着瞧吧,等被吃亏了本,可别急了眼啊!”
六层楼逛下来,已经消磨了大半的时间,一道来的店掌柜与伙计一早就等在楼下,见方重山和小双儿出来,出声邀请道:“听说宫里放榜出来了,左右闲来无事,不如去提榜墙上瞧一瞧?”
一道来结帐的客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结账方式,忍不住皱着眉头问:“怎么都付二两银子?”
提榜的宫人一早就来了,写了墨字的金纸贴了两三张,前面挤着看的人不少,方重山牵着姜然被人挤来挤去,有好几次险些被冲得分开。
提榜墙是正儿八经的在皇城脚下,靠着宫墙延伸出来的一方墙面,一眼望过去平平无奇,因为贴多了金纸的缘故,甚至还显出几分老旧。
方重山心底存着几分好奇,就因为店掌柜盛情相邀实在难以推却,短暂的犹豫一时后,便答应了下来。
后面跟着的人随声附和:“可不是!若是遇到了能胡吃海塞的大胃口,你家岂不是还要倒贴钱?”
谢家独占了六楼的好位置,屋子里摆出的货色,自然不仅仅是火锅一样,美味的点心和酒水同样惹人青睐。
菜的尝过去,他虽然嘴馋,实际上肚皮并不如何大。
显然是被这人潮吓倒,方重山和挤在一旁的店掌柜自嘲的笑了一声,颇有几分受惊的说道:“算了算了,这热闹我还是不凑合了!”
坐在门口柜台的小账房看上去柔柔弱弱,斯文的一敲算盘,同方重山比了个数字,客客气气的说道:“一位客人二两银子,您二位一共四两。”
说罢,便要牵着小双儿走回头路,店掌柜劝道:“再等等吧!过会儿站在前头的人就该往后面递消息了。”
这所谓的统一定价,无论是模式还是经营理念都和后世盛行的自助餐颇有几分相近。
“万一谢与大哥被他们吃垮了可怎么得了!”
放眼望过去,店里罗列的食材虽多,可实际上大多是些平价的蔬果,即使是放开了肚皮去吃,撑死也不过是一二两银子。
因为是手提的缘故,所以民间平常百姓们便通俗易懂的将贴纸的墙唤做是提榜墙。
来的大多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对自己的食欲颇有几分自信,原本只是上楼来兜一圈,现在心里莫名激起了好胜心,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要进里头吃饭。
他这么一说,一些新进来的客人听了,不由暗自里敲着小算盘:就算是将整层楼吃空也还是二两银子?!居然还有此等好事!
“谢家葛家都算得上是咱们城里有头有脸的皇商,向来抢着争第一第二,斗得你死我活。”
“食客有胃口大的,有胃口小的,你这么算账岂不是不公平?”
姜然看不透其中的门道,还傻乎乎的扯着嘴笑,拽着方重山的袖子满脸的担忧:“这可怎么办?”
方重山眼看着客人越来越多,不由打从心底的暗叹一声:好家伙!谢与当真是有几分经营生意的头脑。
“倘若真有人有好胃口,能将这一层楼吃空,我们定价照旧还是二两银子!”
“都说风水轮流转,谢葛两家这几年来经营的都不大好,眼看着地位不保,谁知道忽然杀出谢与这么个人物。”
提榜墙,方重山先前听店掌柜科普过,但凡公里有什么重大比试,往往都会将结果题写在泛金的纸上,由宫里人手提写贴在墙上,放榜给众人看。
小账房不恼也不怒,依旧是笑盈盈,好脾气的说话:“我家公子说了,这火锅食材多样,若是一个一个的定价,岂不是要把算账的先生累死,干脆订了个统一的价钱。”
“可惜葛家就没这份运气,我可是听了消息,说是葛家这回交出去的药材品质都不大好,里头的人不高兴着呢,说不准这一回呀,就连皇商都没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