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还笑,“大嫂,我们倒还好,只是英陶,你也知道她是要进宫的,平日又爱读书,需得一个僻静些的地方,不知道安排在哪儿?”
“这怎么可能呢?我亲口跟玉衡说过了的。”
说完话后,张嫣便随崔大夫人安排接风,夫人们坐一桌,老夫人和姑娘们坐了两桌,而张嫣带着几位弟妹摆箸盛汤,二奶奶在张嫣进门之前就做惯这些的,都配合得当。
张嫣看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略带歉意道:“都怪我,年后才接到你们的信儿,跟玉衡说了一声,谁知道他也忙,没跟大奶奶提,玉带轩那里虽然着人去了,但是还没打扫完,不如先委屈英陶到客房住吧。”
张嫣感叹,“白姑娘可真真是厉害。”
所以她认为没必要这般战战兢兢的。
连四奶奶这样难缠的人,在她面前也是畏手畏脚。
张嫣根本不知道白英陶要过来,她以为是大夫人安排的,遂道:“娘您收拾的是哪边,儿媳带她过去。”
她们婆媳脸色难看,崔老夫人看的明白,忙问:“大夫人,是怎么了?”
难以想象这是崔大夫人干出来的事情,四夫人提前就写好信寄过来了,还特意安排说要为白英陶准备一座院子,临了,却还未收拾好。
“哦,无事。”
诸人一一见面行礼后,四夫人又笑着让一瘦削高挑女子出来,她对崔大夫人道:“大嫂,你还认识她么?小时候还来我们府上玩过。”
“那要不然让她住花间舍如何?”
张嫣倒是觉得无所谓,这不是很正常吗?哪有人能事事顺心。
转眼用完膳,崔大夫人笑着同张嫣道:“白姑娘的住处你带她过去看看吧?”
崔大夫人头一次觉得以后所有的事情还得自己统筹好,否则一下就出了大问题了。
?
但是这白英陶也不是真的不爱脂粉的姑娘,看她身上的衣着,这样的料子她只在崔玉衡身上看到过,价格咋舌。
当然了,就凭六姑奶奶告诉自己沈皇后当年有陷害她爹的嫌疑,这日后指不准还是她和沈皇后一派是敌对状态。
意:“年轻人,多玩会儿也是应该的。”
“我现在先去让人收拾客房出来吧,白姑娘也别怪罪,年节前原本只是听闻四婶她们要回来,我已然收拾好,但年刚过完,大爷事情忙,忘记告诉我,是我的不是了。”她肯定也不能看着婆婆被骂啊。
大雍朝才女虽多,但能成为太傅,真是不容易,也难怪看起来不算很高调的四夫人都与有荣焉,满面笑意。
这话显然四夫人很是受用,“英陶这孩子,不爱那脂儿粉儿的,只喜欢读书,如今倒是读出来了。”
“哪里只是读出来了,如今是当官了,还是太傅,真是不得了。”三夫人对这些信息了若指掌。
她完全没当回事,倒不是高高在上,而是缘于崔家对崔大夫人实在是要求太多了,有时候甚至觉得她不是个人,而是要做个神,什么事情都要面面俱到。
再者,看沈皇后此人,她能为了陷害她而捅她自己一刀,到最后不仅没有陷害成,反而落了一身病,也不是什么明白人。
这下不止是四夫人恼了,就是老夫人也觉得不成样,“这可真是……”
其实以崔家的实力,也不需要过度去捧谁,白英陶是女太傅不假,但她是大皇子的先生,大皇子虽说是皇帝嫡长子,但日后能不能成为皇帝也说不准,至少沈皇后现下处境并不太妙,贤妃顾佳音和江贵妃都比皇后受宠。
“不过是些许有些薄名,正好家父上疏时被皇上看中。”
白英陶浅笑,“大奶奶谬赞了。”
就连张嫣也只有见客的时候才会梳高髻戴点翠,平日也不会戴太贵重的,无非是宫花绢花戴的较多。
崔大夫人不解,“大奶奶,我不是交代下去让你收拾的么?”她小声对张嫣道,生怕被人听到,说她不周到。
白姑娘的住处?
大家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白英陶身上,这姑娘也不骄不躁,对谁都温文尔雅,让人心生好感,她的这种才气是由内而外的,让人如沐春风。
“这是英陶吧,都成大姑娘了。”崔大夫人还夸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们白家真是个个都是才女。”
崔大夫人听儿媳妇这么说,居然心下稍安,她知道儿媳妇这是出来为她引火的,她和崔老夫人婆媳多年,深知老夫人为人力求完美,而
头上戴的白玉点翠,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戴的起的。
张嫣却道:“娘,您没有告诉我呀,只说了年前四叔一家要回来,我差人把四房收拾了。”
原本她也没有准备四夫人她们这么快过来的。
张嫣羡慕的看着她的腰,正好盈盈一握,再看看自己,简直可以说是虎背熊腰了。
四夫人除了十一娘这个女儿之外,其余嫡出庶出的子女也有不少,最小的尚在襁褓,当然也不是四夫人生的,但她放在身边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