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们说了后,六奶奶才放心,也说了自己的打算,并准备自己到时候再添一两件,这样大嫂看了,也能知道她的诚意。
这下轮到崔大夫人扬眉吐气了,但是她依旧淡笑,好似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大肆炫耀的事情,这就让崔三婶郁闷了。
“现在我不担心了,大奶奶真的是好福气。哟,这事儿还要跟贵主子说一声,前些日子我们去襄阳侯家,她老人家还跟我说要不要荐个大夫过来,看来一切都是多虑了。”
四奶奶笑道:“原本我是打算送几匹烟罗纱,透气,给孩子穿着也好,但看老太太那般手笔,若是给少了,大嫂怕是会怪罪,正好我娘家兄弟送了一盆珊瑚过来,我就添上了,又按着时下礼再备一份,诸位呢?”
且崔家藏龙卧虎的人也太多了,因为如此,二爷怕她们到时候因为他的身份在府里受气,所以向吏部申请去了彭州。
四奶奶摆手,“说起来,还是大嫂运气好,当年不过是一个童生之女,以纺布为生,十八无人娶,后来到了京城时来运转,才有如今的好福气,我今日要大家来也是问问各位嫂子弟妹,咱们该送些什么过去。你们也知道,我是个粗人,不懂,怕开罪了大嫂。”
崔老夫人指着她们道:“你们都瞒着我,如今坐稳了胎才说。”
……
人人都在升,只有二爷,没有任何人帮忙。
崔大夫人笑道:“玉衡也是怕您担心。”
正想着,却见四奶奶叫了一声,在骂下人,“你们糊涂的很,这样滚烫的水也敢上上来,茶房的人是越发懈怠了。”
但是她也不好说出来,只问:“四嫂准备送些什么呢?”
孙夫人见和她说也是白说,难免有些怨气,“大侄女儿啊,不是我说你,你也是这府里的当家奶奶,姑爷还是府里的二爷,大奶奶这般打压我们,也不过是看不起你们,但凡,你厉害点,她们也不能这样。”
四奶奶又一脸歉意的看着大家,六奶奶机灵,她一看这阵势,还是先走为上,四嫂这么明显的挑拨,能上当才怪,
这礼,六奶奶这个仔细人是一早就想好了的,她有个专门的礼簿,从谁开始进门,就已经记好了别人的生辰极日后要送的礼。
她看了看赵盈一眼,到底不敢多说什么。
那人却道:“对不住了四奶奶,我们茶房的大师傅被抽调到直隶去伺候大奶奶,方才回去准备行李了,兵荒马乱的一时情急才如此。”
她一说完,又捂嘴,“瞧我,嘴快,大家可千万别告诉老夫人,否则,我就惨了。”
没曾想,这次府里的几位爷都升了,还都是因为媳妇儿的原因,四爷因为白氏大手笔拿钱通融,已经从六品官升为五品京官,刚进门的三翁主助没什么功名的玉杰都去直隶任职,而大奶奶更不必说,有颜宁大长公主这个长辈,直接把二十五岁的大爷崔玉衡从四品官,愣是升到直隶做按察使。
没了长辈的约束,几位其他的奶奶们胆子也大了些,四奶奶遂拉着二奶奶和六奶奶七奶奶去她那儿坐去。
但同时也苦了她,她儿子还小,孩子不能去瘴气那么重的地方,她便留下来照顾,耳朵里不知道听了多少婆婆的闲话和埋怨。
她好歹是翰林之女,家中兄弟也读书识字,而大嫂以前只是个平民女,为何同人不同命呢。
越是艰苦的地方,就越容易建功立业。
二奶奶被气了个倒仰,但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儿。
就这样,婆婆心气高的很,自认为自己生下二房长子,平素对四爷这个二房真正的嫡长子都看不上眼,认为四奶奶贪财重利,娘家又远在岭南,四爷一家肯定过不好。
五奶奶知道四奶奶针对她,冷笑一声便走了。
“四嫂,还是得慎言。”赵盈淡淡的道,“虽说我们都是崔家的孙媳妇,可到底不同,大嫂,是长房长媳,自然待遇不同。”
尤其是次日去请安时,崔大夫人还一脸笑脸吟吟的跟大家宣布大奶奶坐稳胎了。
赵盈一向出手大方,在这种事情上更是不落人后,遂道:“我有个铜珐琅嵌青玉的花篮,东西倒是其次,但是寓意极好。”
“好了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崔大夫人虽然面上淡淡,但心里乐开了花,只等老太太说散了,她便快些去光明正大的送补品去了。
她这淡淡的劝解,不但没有让众人平息怒火,反而十分不平衡。
这三人又看向二奶奶,二奶奶也说了,但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她说出去这些东西跟滴血一样,同时也深深觉得不公平。
崔大夫人是很平淡,但老夫人却已经开始让丫鬟开私库送东西去直隶了,甚至还对大夫人道:“我那儿有一座是当年大齐传下来的一座观音,你且让人送过去。再有大奶奶身体要紧,你得要紧的挑几个妇科圣手去,这样我们放心,贵主子那边也放心。”
四奶奶摸了摸肚子,“哎,我们怀孕在身,老夫人可没这么高兴过,真是同人不同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