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又道:“我要坐在红梅旁,你也要把我画进去。”
她上前一步,把下人都放出去,一步又跨坐在他身上,“答应我嘛!”
“可是你戳的我想出恭了。”
她虽然疏离,但是礼数周全,让人什么都挑不出错来。
“是啊,你就随手画嘛!我们俩只有晚上有空,明天就是除夕了,我还有的忙呢,你也忙着祭祀,都没空,好不好嘛!”
张嫣低下头来闻闻花香,硕大的绿萼,淡雅的菊花,雍容的牡丹……这里什么花都应有尽有,但也只有崔家这样的人家才会养的出来。
夜晚的红梅还是那么生机勃勃,暖房里的仆人见大奶奶过来都很诧异,张嫣是知道这些人的,虽然看管暖房是她们本分事儿,但是主子要来,她们得准备,本分事变成额外的事儿,这些人总有怨言。
她要拉他去,崔玉衡就是不去,张嫣深吸一口气,“那好吧,你不去,我去。”
她精力也太旺盛了,晚上还有闲情逸致去看花。
“昨儿可没见你这样,穿那么少还跟人家清谈呢。”
崔玉衡忍不住道:“你不累吗?”
她回来的时候,罕见的崔玉衡还没睡,张嫣笑吟吟的指着自己拿过来的花儿,“我亲手剪下来的,摆在咱们房里,很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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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吗?”崔玉衡扶额。
崔玉衡却不大想动弹,“我不想去,万一风寒了呢。”
可她倒是无所谓,出了恭就自己把衣衫穿上,对他道:“天都晚了,我们也要用膳了,好歹得吃点。”
这把牛力气,还推都推不开,崔玉衡也不是那等不怜香惜玉的人,只好答应,反正随意画几笔应付一下。
赵盈点头。
这么一说,有提拔,或者在大夫人面前美言之意,这些人立马就活跃起来,不停的介绍,要知道出头的少,万一真的被人看中了,成为个小管事,指不定还能管外面的铺子呢。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在她睡的黑甜的时候,崔玉衡却醒过来了,但是外边太冷,他也不想出去,主要是都要过年了,没人再约了,都躲在家里等过年。
吃完饭,张嫣兴致勃勃的要去梅林,“总不能吃的这么饱,咱们俩就在家待着,那肚子多涨啊。”
没想到她的好胃口倒是影响到他了,崔玉衡破天荒晚上吃了一碗饭,还添了半碗,张嫣笑道:“你今儿怎么吃了这么多?让我挺意外的。”
“不知道,你吃的这么香,我不吃不太好吧。”
似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崔玉衡默默缩回手,“我就是看你这几天是瘦了还是胖了。”
“睡了那么久了,还吃了那么多,累了才怪呢。”说完又兴致勃勃道:“听说你最擅长丹青,那能不能麻烦你随手帮我画这幅图。”
“无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们也知道过年许多地方都会摆些鲜花,也不知道摆什么好。”
赵盈淡淡的笑道:“刚跟婆母请完安准备回去。”崔玉杰是崔三婶独独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让她在崔家挺直了腰板,所以对儿媳妇的嘱咐有说不完的话。
“知道了。”
没曾想,张嫣却抓住他戳她肚子的手,一下睁开眼睛,“别戳。”
不过崔玉衡一直晚上不怎么用膳,但是不妨碍张嫣的好胃口,以前她总觉得把自己完美的一面示众,很怕把人吓走,但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得让他接受这些。
“原来如此,现在夜深了,弟妹早些回去。”
从花房出来,穿过梅林,碰到了本该不待在这里的人。
到了过年,她这个未来宗妇,可就更有的忙了。
管暖房能拿的有限,还是管外面的铺子能挣的多。
“七弟妹,你怎么在这儿?”
他百无聊赖的让丫头点起一盏灯,拿着书在她身畔看,无他,她身边非常暖和,而且肉感十足,随手可以摸摸多舒服啊。
而且,嗯,怎么说呢,一般这样的风雪天气,都怕得了风寒,她从外面回来,还神采奕奕的。
屏风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的崔玉衡别过脸去,哎呀,她怎么胆子这么大,当着自己的面就出恭去了,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呀。
她有一盏马灯,特别亮,魏紫知道小姐从来都特别热爱生活,姑爷却好像不是这样,她本是大长公主府的家生子,原本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没想到和小姐很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