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完了嘛……”
“店里有我未穿的衬衫，顾先生要是不介意还是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一下吧。”
“谢谢。”被称为顾先生的男人依旧是抱着手臂，只是这次不同的是，男人原本湿透的上身多了件宽松的外套。
“顾先生……”
“顾先生？”林野提醒着，被称为顾先生的男人被这一带姓的叫声惊的猛打颤。
沉默了有几秒后，男人再次开口问道。
“请问……”
林野正在检查柜台里的蛋糕，起身抬眸间那人已经快步走到了柜台前。
男人哆嗦着抱紧双臂，同样湿透的刘海乖巧的粘在了额间，说话的时候眼神四处躲避，像是担惊受怕的可怜物。
甜品店已经打烊，林野关了店外的指示灯，泡好一杯热茶亲自送到了男人的桌前。
男人双手捂唇，带着点歉意微微抬眸，“还是，觉得有点冷。”
“真想让这双带满热源的手，捂暖我全身啊。”
“不，是热的。”
林野叹着气，说出来的话不自觉就带上了大人教导的语气。
就在两人说话期间，林野皱着眉无意瞟到男人的手指上少了件装饰，多年的佩戴习惯早已在人骨节分明的指背上留下了淡色的印痕。
“顾先生不必跟我说抱歉。”
林野僵在半空中的掌心里忽然一热，青年脸色发烫，敏感的掌心地带贴上了男人额间。
“那……抱歉，小林？或者小野？”
带着笑意的话音刚落，男人又急忙咳嗽着捂唇，受凉的身子让他突然间冷的瑟瑟发抖。
他似乎是很怕冷，伸出去推门的手刚碰到了把手，迅速被激的一缩，本就已经在隐隐颤抖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
店外的雨飘的越来越大，男人说话的声音逐渐被外面雨声所覆盖。
“抱歉，我想买点草莓蛋糕。”
“顾先生，好像很久没有出门了。”
“这样嘛，明明我身上还冷的要死，不过也可能是碰到了小野，所以它才不自觉的就热了起来吧。”
“下次我会多注意……”
门上的风铃忽然随着风雨刮来的劲，叮叮当当的肆意响起，原本关合着的玻璃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个站立的男人。
客人听后失落的垂下眼眸，不自觉的攥紧了臂上的衣物。
“抱歉。”
突然来访的客人被雨淋湿了单薄的身子，白色的衬衫面料被雨打湿粘黏的贴上了身。
“啊！抱歉抱歉！要是没有就算了，我这就走。”
四月的雨季，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到了夜晚打烊的时间。其他店员早已经下班，只剩下了林野还留在最后做着剩余的工作处理。
“冷嘛？”
青年的手试探着，在即将碰到男人湿润的额头时又突然停下。
男人喝茶的动作一愣，紧接着别扭的撩起刘海强颜欢笑道，“还好吧，也就一个月吧。”
“上次顾先生来我店里时，还是穿着那么厚重的羽绒服，这次更是直接穿的那么单薄，像是不知道天气温差的小孩子一样。”
明明是个比他还小的多的男孩，说出来的话却总是有种自带长辈语气。男人托着下巴，眯着眼眸轻笑着又拽紧了身上的外套。
林野起身，挠了下刚染的褐色卷发，一边解开腰上的围裙，一边担心的又试探着弯身靠近。
林野的外套上有着他喜欢的草莓蛋糕味，甜腻的奶油中混合着草莓的酸甜，是这冷漠的黑夜里他唯一的慰藉。
男人还是温和的笑笑，拒绝的摇了摇头。
林野也跟着不自在的答道。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晚上下雨会突然降温。”
这位顾先生主动的靠近了他，无论是手掌里的热意，亦或者是他自身汹涌澎湃的心跳，一切的一切突然在雨夜里无形中变了质。
“打扰了，我这就走……”
“那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一直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顾先生突然勾唇握住了林野的手腕，“小野的手，好热。”
“唔，抱歉小野给你添麻烦了，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草莓蛋糕嘛，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已经都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