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奚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么厉害。
心里。
不过我们要带上阿丙,它也想出去走走了,我之前住院都没来得及溜他。虽然有保姆代劳。
高奚接过风筝,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真好呐,这是第一支属于我的风筝。
嗯。
齐越默默回忆了那两人的嘴脸,嗯,还是不用了。
这好像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主动提起他父亲的事。
越仔,你喜欢春天吗?高奚偷拿了一张他用来糊风筝的纸,趴着折纸玫瑰。
那我们周六去野餐嘛,反正周末再去荼稷家。高奚兴致勃勃地凑到他身边,做你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
高奚失笑:说到做到?
春忙秋收,都是好时节。
其实不算太喜欢。高奚轻笑着说:春天会诱发很多种疾病,印象里我几乎没有在早春出过门,晚春时便错过了,这大概是春天的残忍之处,如若不然也难发现对它的渴望。
想到那狗,齐越有些无语,很久不见,它看见高奚就又摇尾巴又转圈,看见他就狂吠不止,仿佛他下一秒就要把它拖走宰了吃狗肉。
高奚噗嗤笑道:开玩笑的,只是谢昀要拍戏,栗子和今今要去九龙看画展,还剩下你的好兄弟陈倚楼和我哥,你想叫他们一起吗?
齐越把裹好的风筝从竹桶里取出来。
齐越无奈:你再看下去,天都
得奖了吗?高奚笑问。
好羡慕。高奚拨了拨散落在地上的胶棒,低声道:我爸就没时间带我玩这些东西。
齐越放下手里的风筝骨架,同样伸出手去抚摸她的额头。
她离得近,齐越不自觉便要红了脸,他轻咳一声:好。但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提议道:叫上别人一起吧,比如谢昀?
这般瑰丽的玫瑰,同样绽放在齐越的眼里。
齐越:
没看出来。
喜欢啊,春天的时候乡下要做很多事,我就有活干你这是什么眼神。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胜负欲。
齐越告诉她:我把风筝线做的很长,你想放多高都行。
高奚想了想:大老虎哦。
高奚偷笑。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高奚看着眼前的景色,不自觉露出赞叹的神色。
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坐公交到处看看,偶尔发现的。
行。
高奚一看就笑了,眉眼弯弯:你怎么真的做了。
他一展开,是只张牙舞爪的霸王龙。
嗯,一等奖。
我爸以前带我做过,还参加了城里的风筝大赛。
够。
做风筝完全不是高奚的强项,这一次她心安理得地在一旁摸鱼。
高奚歪着脑袋:要可爱干什么,我要威慑四方,在天空称霸要不是怕你做不出来,我还想要霸王龙呢。
天上掠过白鸽,它们雪白,甚至闪亮,时远时近盲目地盘旋,一圈又一圈地飞,飞得很快,但没有声音,轻灵流畅似乎都不与空气摩擦。
齐越不以为意地笑道:只要我认为它价值无限就好。
阿丙也异常的开心,反正也四下无人,高奚就解开了绳子,拿出阿丙最爱的球球,呼的一下扔到远处,阿丙欢快地叫了一声就飞奔出去捡球了,远远的变成一个小黑点。
谢谢。他收下玫瑰,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书包里,想了一会儿他怕压坏了纸玫瑰,又用竹条编了个精致的方篓扣住玫瑰。
这里和喧嚣的城市,甚至和纷纭纭的世界相去甚远。
***
高奚眨眨眼:你这叫剖腹藏珠吧?
她家越仔实在是太可怜了,高奚翻了个身,伸手够到他的头,轻轻拍了拍。
叫别人做什么?高奚苦恼不已:其实我社恐。
不选可爱一点的吗?
轻轻的,温柔极了。
毕竟是她的男友,尽管不是真的。
齐越不会说,在数不尽的那些孤寂日子里,那些难熬年月,他不知疲倦一次次的来,逃也似的投靠这一处静地。
齐越抿了抿唇,安慰道:以后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过了一会儿齐越做好了支架,问她:想要什么图案或者形状?
高奚微阖住眸子,我更喜欢盛夏,有最澎湃的生命、无穷无尽的阳光滋生着明媚的绿茵和花蕊给。她将折好的玫瑰递到他面前,一朵惟妙惟肖的红玫瑰在她素白的掌心绽放。
齐越只是笑了笑。
你呢,很喜欢春天吗?齐越问。
到处的野草树干都茂盛得自在坦荡,到处是草木竞相生长弄出的响动,淅淅索索片刻不停。眺目而去还有几棵大柏树,漂漫着均匀而厚重的脂香,春风煦煦,草地上的野花烂烂漫漫开得让人心惊。高奚低下头,有几只蚂蚁在不辞辛劳地爬,也有爬得不耐烦的瓢虫忽地振翅而起,落进花苞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