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倚楼打断她:为什么要先自我介绍?
一。
二。
高奚语气柔缓:那就换一个问法,请问你为什么认为我是邪祟?
怎么回事,水里还有人吗?
奚奚,十六分了。见他们越聊越欠,齐越这才提醒:柏林廷再拖下去就不合适了。
氧气快要耗尽了,在大脑缺氧,模模糊糊中他似乎看见小花学姐正和他对视
我看不游最好。谢昀道。
蔻蔻,抱歉。
我?高奚歪歪脑袋,看着可爱得紧:你的同学高奚啊,同时也是她眼神变得冰冷:邪祟。
十五分钟,你真的很厉害。高奚用脚一边划水一边笑着说:我帮你训练一下吧,说不定能突破这个瓶颈呢。
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曾今白了他一眼:滚一边去。
噢,这个事我也听说过。陈倚楼回忆道:据说学姐死后泳池封闭了大半年呢,可有路过的学生说,常常听见里面传来落水的呼救声,太奇怪了,明明水都被抽干了。
荼稷内心复杂,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对着小花学姐坚定的说:学姐,我们再来比一场吧。
高奚叹一口气:你真是够嘴硬的,荼稷,我们同学一场,我不想为难你,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数到三吧。
荼稷却摇头:如果还是之前的问题,抱歉,我无可奉告。
他赶忙睁开眼,却见水下四周空无一人更诡异的是,他压根动弹不得。
不怪你。小花学姐轻轻地开口,除了高奚和荼稷没人能看到她和听到她说话,是我一厢情愿想比赛,你没有义务一定要满足我啊。何况,那只是个意外。小花看向高奚:是高奚同学终于又找到了我,她说想要帮我,我才委托她找你过来。
高奚看着他没有半点作伪的神色,然后正色道:学姐知道你没来不是故意的,那天等你看到纸条再赶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学姐只是想和你再比试一场,她就满足了。
不过。她诡异地勾起唇角,你要是自己下去练习憋气,那就和我们没关系啦。
学姐执念不消,就要永远停留在这里了。
三。
恭喜,十六分二十秒,前进了一大步呢。高奚笑着说。
会长,副会长也在,书记也在,大家合伙欺负人那怎么行?何况她撇头看向摄像头:那里可是会留证据的。
开玩笑的。可没多久她就自己笑出声,我也是受人所托。她朝着荼稷身后的方向抬抬下巴,喏。
高奚微微一笑,荼稷同学,你以为呢?
就在荼稷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突然束缚他的力道消失了,求生本能让他迅速从水中挣扎起来。
荼稷的身体紧绷了一瞬,然后撇开眼神,依旧不回答。
荼稷还没反应过来,立马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拖进水里,呛了他两口,但身为游泳运动员立刻便调整过来,紧急闭气。
他们在上面说的话荼稷听的一清二楚,他心中负疚至今的往事还历历在目。
学姐,我尽管如此,荼稷还是满含歉疚:如果不是我迟钝,学姐就不会枉死。
以前找游泳队出过一起事故。小花本来是队里的佼佼者,她最快的八百米记录是八分三十五秒,是差一点就能破世界记录的水平,她也一直很勤奋,直到那年她高三,面临比赛和结业的双重压力,而高一年级部出现了一个更厉害的竞争者,虽然是个男孩子,但小花一向没有敌手,可那次的友谊赛她却输给了这个学弟。小花不甘心,同时家里人也不支持她继续练游泳下去,她只好把不满和对未来的迷茫都发泄在训练上,经常在游泳馆待到保安进来赶人才离开。然而厄运专门找上雾中踟蹰的行人,那天她还独自练习的时候突然脚抽了筋,溺水也是一瞬间的事。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小花学姐抢救无效而身亡。
荼稷皱着眉回头,却让他目眦欲裂:学,学姐?这怎么可能?
时运不济呢。谢昀低声感叹道。
可我还听说,那天学姐约了那个学弟再比试一场的,可惜林栗子耸耸肩:学弟爽约了。
曾今摊开自己的笔记本,用平缓而冷淡地声音读道:曾经
荼稷几乎是不假思索:要怎么才能帮她?
十五分钟干等着也无聊,今妹,你上次说的那个故事是什么来着?
在水中站立着的正是两年前淹死的小花学姐,她的皮肤苍白的不像样,就像在水里泡了许久,嘴唇乌紫。
小花学姐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终于又出现了笑容。
荼稷邹起眉头,不懂她这话的含义,但感受到一股冷意。
你到底是谁?荼稷双目通红地看着高奚。
不,好好拉伸才对吧。陈倚楼道。
说来说去,游泳还是要有人陪着最好。曾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