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煦哼了一声就走了。
姜了。她硬着头皮一把推开门,只见到言煦一个人站在里头,不知道方才那女人去哪儿了。
都听了那么些嫌弃他的话了,他也弄不清她现在说的喜欢,又有几分真。
不过姜了这儿也不好过,她都抓着一切机会跟言煦说,她是喜欢他的,可对面的人就是不为所动。
不,出去你又要甩掉我,姜了算是被他躲怕了,一步不肯让,看他表情略有松动便一狠心抱了上去,你送我那个人偶
被言渚盯了半天之后,陆思音笑着往他嘴里塞了瓣橘子:军营归他管,城防是你的事,你让那姑娘到你那儿去不就得了。
那你还对人家那个脸色?
由此姜了算是在延吴安顿下来。
我觉得行。言渚说。
闻言言煦也只能笑笑,等头发重新束好只好才起了身,转眼见到他爹走出来,又被叫了一声臭小子,赶紧转身跑了。
哥,你什么时候成亲啊?我真的不想去了。她哭丧着脸看着言煦,对方却只往她嘴里塞了一口菜叫她安静吃饭。
回去喝了两杯酒,她越想越气,结果又听到门口有什么动静。
也是这个道理。
总是这样,心底有气也说的少。细长的手指从他发丝间穿过,杂乱的心绪似乎也在被梳理清楚,他盯着前方的花台问:娘,我不是生气,我只是觉得,我骗过她,她也利用过我,算是了清了。
没事。
好不容易找到言煦的屋子,她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想了想,终于敲门,结果无人应答。
陆思音替他理着头发,轻声问:怎么了?
她到屋子前一看,便是言煦拉着一个女子往她对面的屋子走,她趴在墙外,听到里头有女声与他对话,一咬牙就翻墙直接进去,而后到唯一一处有烛光的屋子前敲了门。
让开。他不想伸手去推,对面的人却一手撑在门上不让他走。
当晚她还是被赶出去了。
又因为他到了要结亲的年岁,时不时就有人来探听消息,过路出使的什么外国公主总是有来暗送秋波的,那些个高官世家的娘子,一到了宴饮的时候一双眼睛也总盯着他。
明封叔!他打断了明封想要提姜了的话。
言瑜叹了口气,她是累得不行说:咱们这儿风气如此,喜欢不喜欢的,大家都不藏着,你看我哥好歹也是人模人样的,招人喜欢也正常。但是她也快烦死了,一些稍稍讲点儿规矩的,便都趁着赏花游湖来请她,顺道再让她把她哥捎上,最后无聊受罪的都是她。
言煦被他爹暗将了一军之后已经气过一回了,然后眼看着姜了往王府和军营跑,有时候是帮忙做事,有时候是来送自己做的一些东西,连他无法无天的妹妹都一口一个姜姐姐叫得亲热,他烦得直接到军营待着,然后发现从小带他练武的明封也被策反了。
父子俩相互瞪了一会儿,言煦突然转头叫了声娘。
明封看了看这姑娘的身手,对于这姑娘想进军营做活,倒是没什么意见,然后就见言煦一脸阴沉。
陆思音低下头笑:那得看人,你爹骗我啊,我下回估计还得信。
一日姜了才从营里出来,便听到几个人窃窃私语,说言煦今天破天荒跟人去青楼了,当场砸了抱着的面罐子。
她只是笑:咱们要是都不帮他,他也不好受嘛。
然后第二日她就跑到军营里。
出去。言煦冷脸正想赶她,然后就被她反身推到门上。
我说,你们这儿的女子都这样吗?一双眼睛就差把他生吞活剥了吧。姜了看着一个言笑晏晏的贵族小姐跟言煦道别时说。
好人都让你做了,你儿子就留给我得罪是吧。言渚捏了捏她鼻子。
晚上消食的时候,言煦本坐在院子里,见陆思音来了,叫了声娘,又斜躺在她怀里。
你干什么?
陆思音剥着橘子看两人坐在她面前相互较量,犹豫了一阵说:既然军营的事都交给阿煦了,就让他做主吧。
愠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看着举着灯才从外头回来的言煦。
言煦你怎么回事啊,你现在怎么也学得跟京城里那帮人一样爱喝花酒了,怎么还玩金屋藏娇养外室了?她醉了一些,皱着眉一开口就是酒气。
谁?言煦问。
里头烛火明明亮着她一咬牙,直接猛地一推,门也没锁,可里头确实空无一人。
臭小子!
我不同意。言煦说。
言煦瞥了一眼墙角,额头上青筋凸起,沉声道:我们出去说。
不让,她坚持,我真的记不得咱们最后一次喝酒我做了什么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我都说错了不行吗?我那时候就是蠢嘛,你要是记恨我你打我骂我也行啊,别一脸跟我没关系的样子。她嘟囔着。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信什么。娘被人骗过,还能信吗?
那个,你不在啊。她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