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和喝彩消失之后又再度涌现。
纪瓷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
在国内最后的一场演出, 按粉丝要求，演出时间在两个小时的基础上多加了四十五分钟，乐团全体成员用热情完整的演奏，在感谢这么久以来一直支持他们的人。
紧张的练习和演出结束，陡然清闲下来任谁都会不太习惯，反正独自待在家里也无聊，她想了想，决定趁着有时间去看看老友，顺便可以把上次欠的饭补上。
把中午吃饭的碗筷收拾完，她回到房间整理行李，等东西都弄好，再看客厅墙上的时钟——才过了一个小时。
纪瓷提前在指挥那里请好了假，原则上是不允许团员出省的，因考虑到她是本地人，并在她再三保证会每天汇报自己的位置之后，带团指挥才同意她的请求。
“刚到一会，你下班了吗？”
这样的日子短暂而美好，纪瓷也变得越来越依赖他。
“......”纪瓷去厨房倒了杯水，慢吞吞地靠着吧台小口地喝，和客厅角落摆放的绿植大眼瞪小眼。
“...没事。”纪瓷调整好表情，拉过琴盒的拉链，背上包和她告别。
“谁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女声从身边掠过，“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就剩最后这几天了，抓紧时间享受吧。”
细想想，好像交往之后每次演出，他都不会缺席。
那一路，纪瓷被不计其数的恭喜声淹没，脸颊红了又红。
“你回A市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刚工作完，说话声音透着疲倦，没有半点起伏。
“嗯，他在外面。”纪瓷边说边加快动作。
演出之后的休假时间, 霍骁会飞到她的城市，陪她吃饭压马路；直到夜深了, 在安静的酒店房间，他们靠在一起欣赏窗外同一片星空。
“笑得这么开心，肯定是男朋友吧？”祝晓沁在一旁问，她知道纪瓷跟指挥请了假，就为了去陪男朋友。
等到她彻底清醒过来，轿车已经停在了小区门口。
“好。”
不知不觉，除夕临近。
纪瓷跟着他在家里看了一圈，一百八十多平的空间，简单的上下两层，装修风格比她想象中的要有人情味，一应用品俱全。
分别过后，难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不同于在K市, 霍骁不能时刻陪着她, 于是两个人之前就说好, 每天晚上抽出一个小时打视频电话。
宁蕊顿了顿，估计是在看时间，“...还有十分钟。”
回到练习室，同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接下来的行程。
霍骁带她去的是位于市中心的长居住所，地处闹市，临山靠湖。沿途种植的银杏遮天蔽日，别有一番城市隐居的感觉。
子同他挥手。
“回来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呀！”祝晓沁送她到门口。
按照乐团的安排，每到一个国家，所有演出完成之后会有三天的休假时间，供团员自我支配，不论是待在酒店或者结伴游玩，都需要跟指挥做好备案。
按照霍骁的安排，两个人在当地住了一晚，翌日一早搭乘早班机回到A市。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时，纪瓷还没醒，她迷迷糊糊地被人牵着走下飞机，到车上抵不住困意又睡了一觉。
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放在窗户底下充电的手机亮了一瞬，祝晓沁恰好经过，顺道给她递过来，“Josie，你有新消息。”
祝晓沁往身后撇了一眼，秦微正跟没事人一样的往自己的座位那边走，她瞪着那背影好几秒，转过头来安慰纪瓷：“你别理她！自从去了趟警察局回来之后，见谁说话都那样。”
周天晚上，刚刚结束完演出的纪瓷从台侧下楼, 跟随大部队往回走。
两周的时间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
纪瓷的视线僵住，指尖微顿。
回复完，未免错过消息，纪瓷把手机放在离自己近一点的地方。
等到观众全数离席，下台时, 面对空旷的礼堂，纪瓷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不光是因为演出结束，更多是因为这同样意味着，她留在国内的时间进入倒数。
于是喝完水，纪瓷给宁蕊打了个电话。
这样算下来，加上固有的三天时间，她大概还能在A市待上一周。
“谢谢。”纪瓷接过，看见是霍骁发来的定位——显示距离她大概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她弯眸回复过去。
和上次在K市一样，纪瓷选了一楼的侧卧住下。
祝晓沁叹了口气，“还是你幸福啊，男朋友天天陪着，哪像我们这些单身狗。”
＊
年关将至，纪瓷理解他工作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样一来，两个人能够相处的时间又缩短了几个小时。
两个人简单吃完午餐后，霍骁被公司打来的电话叫走了。
两个人会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大多数时候是霍骁问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