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么帅？”Anna不信，往两人所指的地方看过去。
两个女孩凑过来，纪瓷无意听了一嘴。
也许是因为宁蕊最后问她的那个问题，纪瓷在梦里再次见到了那个人。
纪瓷找理由应付着，没过几分钟，电话又打过来，直到她说车已经停在门口了对方才肯消停，甩下一个桌号让她快点进来。
大意是看见了早上和她们坐同一班飞机的男人，觉得挺有缘分，加上对方长得很帅，两个人有意想去搭讪，但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Anna察觉了。
Anna没留意她的失神，注意力还放在另一件事上面，“我们之中只有你是中国人，而且你长得最漂亮，不如你替我们去要个电话？”
不过她也能猜到。每次巡演到一个地方，她们总会找地方一起热闹一下，应该是某个特色餐馆或者酒吧一类的地方。
“...姑娘，你要去哪？”等了半分钟的计程车司机唤回她的思绪。
——Sweet heart酒吧。
她的眼中只剩下临窗而坐的那个男人。
反倒是司机有些急了，“抱歉啊，这条路周围在修地铁，一到周末交通就瘫痪，没办法。”
Anna说等下把地址发给她，在上车之前，纪瓷收到了对方发来的定位。她坐上计程车才点开，看见酒吧名字时候，瞳孔明显震颤了下。
怎么可能喜欢你...
侍者带她到Anna坐着的那一桌，坐在一起的，是上午和她一起等过车的两个女孩。纪瓷挑了杯不带酒精的果汁，饮料刚端上来，Anna就冲他使了个眼神。
澡，用冰箱里仅剩的食材炒了两个菜，吃饱喝足之后人就容易犯困，反正没什么事，她洗完碗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消化了半分钟，才弄懂那话里的意思，“让我去搭讪？”
纪瓷虽然不喜欢嘈杂，但独自待在家里人难免会胡思乱想，于是答应下来。
一瞬间纪瓷有些恍惚，仿佛她还在大洋彼岸那个遥远的国度。
纪瓷顺带也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
Anna讨好道：“只是要个电话而已。”
“不去。”纪瓷当即回绝，想了想又觉得语气有些生硬，于是又加了一句，
“...我们晚上一起去吧？”
男人的身影被完全遮挡，纪瓷看不见他。
A市的晚高峰拥堵不堪，纪瓷坐在车后座，表情没有一点不耐，她甚至希望还能再堵几个红绿灯。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女人落在耳边的笑声：“小妹妹，醒醒吧，他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你...”
纪瓷被声音扰乱心绪，陡然间清醒过来，听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响。
她撑坐起来接通电话，Anna欣喜的声音传来。
Anna叽里呱啦乱讲一气，到最后，纪瓷只分辨出这么一句。
一路上，Anna不停地给她打电话，问她到哪了。
这里和四年前相比没什么大的变化。想到这里，纪瓷立刻将回忆过去的苗头掐了，定了定神，走进酒吧。
Anna似乎也没有真的要问她，下一秒就从她肩头直起身来，问坐在对面两个人，“你们在笑什么呢？”
当目光触及到那抹身影的瞬间，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接下来的话，纪瓷全都听不到了。
“不着急。”她扭脸看向窗外。
“听说来这个酒吧的都是商业精英，你四处看看，有没有中意的？”Anna已经喝了两杯鸡尾酒，头撑不住她身上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找个人陪，也实在对不起自己。”
记忆从思绪深处一点一点浮现，扰乱她平稳的呼吸。
“你对男人的要求高，我可不一样，看得过去就行。”Anna隐晦地笑了声，凑近她耳边问，“我好几个姐妹都嫁来了中国，你说，东方男人是不是床上的花样多一些？”
纪瓷顷刻之间收回眼，“什么。”
“......”这话问的，纪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早上还艳阳高照的天气，此刻昏暗下来，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他的样貌和从前并无差别，只是整个人的装束显得稳重内敛了不少。他侧身在一间办公室前和人说话，她想走过去和他打招呼，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纪瓷听了她开放的交友态度，笑了笑，随便往前扫了两眼，偏头用英语回道：“没见到有什么帅哥。”
“......”她站在酒吧门口，双手交握哈了口气。
“...Josie，Josie？”Anna在叫她。
耳边，Anna还在兴奋地同她说：“他就是我在飞机上跟你说的那个...”
进门后，纪瓷没往别的地方看，只下意识把围巾的前沿拉高了点。
纪瓷敛眸，语气已经听不出端倪，报出酒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