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靠近他耳边，一字一句说个分明，“喜欢，你。”
纪瓷顿住，半秒后，揪了块油条放进嘴里，缓慢地嚼着。
纪瓷接着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说得没错，我在拳馆许的愿，和你有关。”
“那个啊，早就辞了。”
......
这班客机的头等舱里, 坐着一群特殊的客人。
哪怕霍骁还有牵挂在这里，就不算真的离开。可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有了结果，她没办法了。
两个回答说完，她已经有些站不住。
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艺术气质昭然若揭, 身边都带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各种样子都有，里面像是装着乐器。
＊
......
“等你上了大学，你也可以去见他啊...”
“昨天就退了。”
纪瓷偏头，看见窗外又下雪了。
“那...”纪瓷也想不起来，她还能问些什么。
她抬起头，往他面前迈了一步，虽然明知道结果不会改变，可她还是想在这个时候认真地看着他，“嗯，喜欢。”
“这事我处理就行。”付燃没心没肺地说。
空姐一一将早餐送到各位长途旅行的客人手上。
“租的房子怎么办。”
好在霍骁及时扶住了她，予以支撑。
看着尽在咫尺的脸，纪瓷有些恍惚。
“反正A市离这又不远...”
十二个小时的航行时间，生理和心理经历双重疲惫，用餐的时间几乎没人说话，只听得见空姐们依旧甜美热情的声音。
他没有直接回答那个问题，而是低头在女孩额头落下一吻。
“他不在，那酒吧怎么办。”
“你也别担心，等你离开津市，看守我的人自然就会消失的。”
付燃正好从旁边买了早餐回来，见她醒了，连忙招呼她起来吃，“三哥特意吩咐我的，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你对哥哥这么好，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哥哥？”
纪瓷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
付燃瞅了她一眼，“昨天凌晨2点的火车，三哥不让我叫你。”
39. 着迷 近乡情怯
喉结轻微地滑动，霍骁将女孩圈在自己和桌沿之间，那眼底的光潋滟分明，哑着嗓温柔诱哄，“乖，再说一遍。”
苍茫云层中, 灼目的光线侵略视野。
纪瓷追问：“他在便利店的兼职呢。”
她带着一个黑色遮阳面罩, 身上裹着飞机上携带的薄毯，咖色的卷发散落肩头，裸露出来的脸部肌肤分外白皙, 透着浅淡
付燃见她失神，缓缓叹了口气，“三哥是故意趁你睡着了走的，他知道如果你醒着，哪怕挽留一句，他就走不了了。”
霍骁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他几乎快掩藏不住眼底的情绪。
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说，“宁蕊告诉我，如果我不跟你说这些，将来有一天我会后悔的。”
纪瓷的声音轻轻地，像一片羽毛落在他心上。
“有。”也许是酒精的驱使，或者是因为这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纪瓷胆子大了起来。
“不过我觉得你都已经猜到了，我说不说好像结果都是一样的。”
霍骁并没有反驳她的话，这让纪瓷有些难过。
除夕一早，纪瓷在酒吧的沙发上醒来。
霍骁没动，仍旧保持着贴近的姿势，两人的呼吸彼此纠缠。
“嗯，喜欢。”
霍骁忍住想伸手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柔声问：“听你朋友说，你有话想跟我说。”
“况且，你不是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想听。”他说。
她期待的重逢，哪一刻才会到来呢。
准备的早餐富有落地地区的特色, 不少客人肚子里的馋虫被这香气勾引，纷纷清醒过来。
皑皑白雪将路上行人的脚印覆盖，植被花草来年会生出新的枝桠，记忆随着时间新旧更替，年尾的钟声近了，冬天就快要过去。
“已经走了。”
客机进入巡航平飞阶段，机舱内安静得很，五分钟之后, 空姐开始为头等舱的客人分配早餐。
付燃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呢。”纪瓷坐下来，似是随口一问。
“你那天晚上问了我两个问题，我先回答第一个吧。”
引人注意的是, 坐在最后排的一位女性客人，身边这么大的动静仍然没被闹醒。
纪瓷伸手，手掌贴合到他的左胸口处，轻轻地问，“那么你呢，放弃了一个那么喜欢你的人，你会不会后悔？”
不是“不一样”，而是“我想听”。
到这个时候，纪瓷还在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