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说话的声音顿时止住，他夹了块牛肉塞进嘴里，冲对面正在倒酒的宋致扬使了个眼色。后者看到后将眼神移开，明摆着不想理他。
前台服务人员把纪瓷送上楼。
等车行驶一段时间后，他拿出手机，拨通酒店前台的电话。
“行，喝完了早点休息。”
那边沉吟几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门锁好了吗。”
纪瓷盘腿坐在床边，捧着牛奶一口一口慢慢喝完，眼神放空看着墙上电视里放的广告。空了的杯子放回餐盘里，她盯着玻璃杯上残留的奶渍，鬼使神差地拍了张照。
3：没事。
洗完澡出来，纪瓷躺在床上看手机。
连忙删除图片退出对话框。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等她点进去看时，却发现消息已经被撤回了。她抿唇，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信息的内容是什么，但也有可能是对方真的发错对象了，没等她想出头绪，对方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
纪瓷扔开手机，整个人扑到松软的床上，红着耳朵尖裹住被子滚了两圈。
退出界面，消息栏里还有几条未读。
有段时间没见，他听见纪瓷说这两个字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
纪瓷拉着行李箱经过旋转门，进入酒店，身影融进那暖黄色的灯光里。
3：嗯，没吃。
“谢了。”霍骁牵了下唇角。
3：过来接你的时候，刚点好菜。
“谢谢。”
刚才发生的事仍然让她心有余悸，纪瓷路上多留意了些。直到进了房间，她也不忘停在门口左右看几眼，确认没人之后再反身锁好门。
夜色正浓，街道上人影阑珊。
霍骁挂了电话，从窗边走回餐桌旁坐下。
屏幕上显示着纪瓷刚转过来的房钱：228元。
几次：啊...
“好，谢谢。”
她捂住脸，很轻地说了声：“好。”
话音刚落，门铃应声响起。
电话挂断。
纪瓷的表情又凝重几分。
一路无话，二十分钟之后，银灰色的宝马停在商务酒店门口。
宋致扬给自己斟满，又帮霍骁倒上。
几次：对不起。
犹豫下，她还是照样搬了把椅子放在门背后。
霍骁没急着走，靠在车门边等着，直到有位女士带着她走到电梯门口，女孩的身影消失，他才把目光收回来。
纪瓷搬起箱子放在地上，拿出要换洗的衣物，以及明天要用的资料。
兄弟是指望不上了，李泉只好亲自上阵。
纪瓷回到房间，把餐盘放在桌上，这才发现电话居然还没有挂断。
“好。”
“是我。”霍骁的声音透过听筒愈发富有磁性，像靠在她耳边低喃，“我让酒店的服务员热了杯牛奶，喝完再休息。”
“我先送她上去。”霍骁看向后视镜里的宋致扬。
纪瓷的心猝不及防猛跳了几下，她立刻坐起来，清清嗓子：“喂。”
“我自己上去就行。”纪瓷实在不想再麻烦他，霍骁把行李箱搬下来之后，她握住箱子扶手对他说，“你...你们去吃饭吧。”
果不其然，门外站着刚才那个陪她上楼的小姐姐。
联想起上次许愿一事的始末，霍骁猜测也许是小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的缘故，需要对他这个老男人避一避嫌。
几番对话下来，他其实可以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发觉她的回避。
后者轻点了下头。
发现霍骁已经收了她的房钱。
他没再说什么，简短回复了两个字。
“走不走？”宋致扬看一眼腕表，话音被冷风吹散，“再不回去，老二要骂人了。”
“好像来了。”纪瓷掀开被子，顺势放下手机，走过去把挡在门口的椅子搬开。
她手里端着一个餐盘，笑起来温婉可亲，“您好，这是霍先生叮嘱的，给您的热牛奶。”
＊
她拿起来看，界面显示仍在通话中，“你怎么不挂？”
霍骁看她几秒，思量后道：“行，报我电话，前台会给你房卡。”
“锁好了。”纪瓷乖巧点头。
分别是宁蕊和同行的那个女生，消息大意是问她到了A市没有，有没有找到酒店住下，纪瓷回复过去。
两人碰杯，先走了一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霍骁点了接收，没什么情绪地拉开车门，坐进去。
＊
手机传来震动。
他放下筷子，点了点桌案，示意霍骁放在上面的手机，问：“又给你那小情儿打电话呐？”
“去吧。”
宋致扬从车上下来，看着他的背影，“我和前台打过招呼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