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怎么没成功。
纯白的花瓣扑簌簌落在石桌旁，屋檐下的灯照亮鹅卵石道路。
“卿卿现在相信宿命了吗？”谈放灌下一口梨花酒，“吾的宿命指引吾为你而死。”
难怪秋蔓嫣问他要龙鳞，就是为了和秦宴臣结道侣契吧。
如果他自然地老死呢？游戏会不会再次读档重来。
秦宴臣想说他认识裴离一千多年，话还没有吐出口，就想起十年秦府的时光，和三年桃花渡的光阴。
总共算起来，他和裴离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过十三年，其中还有一年是在互相沉默中度过的，他和裴离相处的时间居然如此少。
“别碰我！”裴离紧闭着双眼。
“不信，”裴离摇头，“我不用谁为我而死，其实，我是九州的异类，我并不是为修仙来到九州的，纯属意外中的意外。”
裴离心中悲凉，他还以为秦宴臣在这一千多年里想通了，转了性子，原来是把强抢改成了哄骗……
……
“抱歉，吾以为……”谈放睨着裴离的神色，猜到他对道侣契约完全不知情。
“不必了，”裴离摇头，“我欠你太多。”
裴离想起九娘的话，难道在他被抢到秦府之前，秦宴臣真的是挂在房梁上睡觉的吗？
两万年的光阴岁月，为何非得是他？一见钟情真的能让人念念不忘吗？
一草一木，陈设器具，皆是淫浸已久的世家气度。
“秦宴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裴离搂着膝盖，偏头看着男人的侧脸。
谈放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他说自己怎么会对秦宴臣有心悸的感觉，接近他的时候身体会不自主燥热。
－
“裴裴……”
原来如此。
“他看起来，真的比我和裴裴般配吗？”
“秦宴臣，等把龙蛋堕了，你就别找我师兄了，他消受不起。”
裴离怅惘地想着21世纪的事情，他在九州待得太久，久到以前的记忆都有些模糊。
用师徒契骗他结道侣契，龙族的道侣契，只需要一方手执龙鳞，口念契约词，便可成立。
重生后的经历让他产生怀疑，这是不是场游戏，他要通关才能回到现实的世界，如果没有攻略过去，就会像之前一般进入循环。
“阿离……”秦宴臣拽着裴离的衣摆，“师尊……”
“卿卿，吾没料到，卿会愿意和秦宴臣缔结道侣契。”谈放感知到裴离身上的道侣印记，强势的不容触摸的气息，将青年完全笼罩在内。
秦宴臣捂上自己的胸口，他能感受到裴离的杀意。
裴离执杯的手定在原地，道侣契？
如果秦宴臣死了，九州会结束吗？
他内心有种宿命感，却不是关于自身的宿命，而是九州的宿命。
“卿卿，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找吾。”谈放往头顶瞅了秦宴臣一眼。
裴离告别谈放上路。
青年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花瓣一般的嘴唇微张，喘着气息。
崔枞直起身子，望着皱眉的秦宴臣。
“无事。”裴离抿了一口梨花酒，芳香馥郁，辛辣入喉。
他想着秦宴臣化身为龙的模样，不由得一阵恶寒。
裴离克制不住自己的恶念，胸口的龙鳞徽记在发烫。
谈府和秦府不一样，处处透着矜贵的书卷气，院角栽种着珍贵的兰花，墙上挂着珍贵的字画。
“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崔枞摇着腿，眼神亮晶晶的。
裴离夹紧双腿，缩在车厢一角隐忍着自己的欲望。
以前他以为秦宴臣是渣，没有想到他其实是个傻的，遇到大师兄就犯糊涂。
月色溶溶，坐在石桌旁的青年和男子宛如画中人。
秦府冷空空的，家具都是簇新的模样，连衾被都是新的。
两人各怀心思，气氛异常沉默。
裴离一行人在谈放的府邸落榻。
他心慌意乱，面前的人离他不过一尺之遥，他却觉得他远在云端。
裴离相处一百多年，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确实挺般配的，说不定谈城主完全不介意我家大师兄带着你的娃嫁过去呢。”
他现在不好和秦宴臣撕破脸，驱梓草还要他去采，无根之水还要他去取。
“吾赠予卿的玉笛，没有想到真能交到卿手里。”谈放抿着梨花酒。
－
秦宴臣和崔枞坐在房顶望着底下谈天的二人。
秦宴臣没理会。
“是这个吗？”裴离掏出白玉笛放在桌面。
秦宴臣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