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她抓在手心里的并不是人体的质感，而是……一片虚无。
“珂珂——”
86.
“珂珂——”
声音被不断抖动的空间割裂，苏云洲却听见了似的，黑漆漆的双眸转向了她。
这是苏云洲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但没有伤害。
这只是开始，不久，他的脸上也开始冒黑色的斑点了，黑色浓雾一样的东西从他的皮肤底下沁出来，随着这一变故的产生，周围的空间仿佛变得极不稳定，学生们齐齐停止了说话，大张着嘴，就像一个个坏掉的机器。
“我感觉我今天比昨天更喜欢你。”
许久，他缓慢地将她伸出手，缓慢地触碰到了她的肩，缓慢地将她拉向自己的怀。
黑色浓雾顺着她的手臂盘旋而上，将她整个手臂都淹没了。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四起，植物不断重复着四季枯荣。
他看着她，静静地看着。
林珂试图拉住他，但没有拉住。
林珂想也没想，伸手抓住了苏云洲的一只手。
她能感受到黑雾的亲昵。
她看见苏云洲的眼眸突然变色，黑色一点一点侵染他的瞳色，仿佛要将他的整个眼瞳染得漆黑！
风停了，云散了，植物恢复了秋季该有的模样，学生们像是什么也没察觉，聊天的聊天，看书的看书。
下一秒，整个人化作黑雾，紧接着消失不见！
他喊她的名字。
苏云洲消失了。
头来去看他，这一看便定住了。
“苏……云洲？”她唤了一声。
她明明抓住了，却好像什么也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