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笑了,笑得双眼泛红。他转头眺望不远处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杀戮之气陡然而生。
叮
他究竟是想别人来杀他,还是不想?
他慷慨地给他们刺杀的机会。
这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是一场戏剧性的博弈。
失了小鱼后,鱼缸且一直静静放在原处。他每日差人换水、擦拭,要求崭新如一。
他的床头放有一串佛珠,是燕肇祯送来的,言是明翎大师的遗物,希望他见了心里能平静些。
而偏偏,当他大肆敞开胸怀,坐等那些心怀恨意的人来刺杀时,却没有人再敢妄有动作。
锋利的箭头与殿顶的琉璃瓦擦过,回弹下来,被白盏辛一手接住。
这里是九层高塔外,京城的最高点。
没意思。
翌日一早,帝王下令将已竖于京城芒山千年的九层塔推倒,并毫无理由地屠杀了正崇殿西南角一仆人房里所有的仆人。
他再吃不得鱼肉,总觉难以下咽。
耳鼓察觉到一丝异常,白盏辛猛然起身一闪,躲过那不明方向射来的长箭。
哗啦啦,顷刻间,全盘落索。
目光穿过晃晃悠悠,蒸蒸向上的烛火,他紧盯那缸,直到双眸干涩。
毕竟
他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却没人敢杀他,这样的心情,复杂而又无人可诉。
蜷缩在殿顶上,凶残的帝王像个孩子,将头埋入臂弯。
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孤独的帝王起身,光脚信步踏在如镜的正崇殿,跨上窗棂一跃而上,以轻功攀上正崇殿的殿顶。
冷风飒飒吹过,他似乎能感受到来自每一双眼眸的威胁。
紫檀串散出阵阵幽香,他将其攥在手里,嘎嘣嘎嘣,一个个捏碎。
他望着芒山上比他更高的佛塔,心头冷笑。
这皇帝,做得越发腻了。
后来,逢年过节,帝王均大肆举宴,身无侍卫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