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房间时时点着蜡烛,每一晚,他均在心头印刻每一个人的嘴脸,以身换取他们的信任,细细挑选每一个合作伙伴。
岁的少年,于万般无奈下,提前“梳拢”。
谁能想到,那象姑馆于贵人们膝下承欢的,会是前东秦太子?
命运的天秤,似乎从没往白盏辛一处倾斜过,要登顶权利的巅峰,难道必受此等常人无法忍受之苦么?那
走到这一步,京城的显贵中,来象姑馆的,已都是明威的人。
在象姑馆的日子,保得了命,赚得了权贵,却保不了尊严。
他要登基御极,他要屠杀所有他记在心头的人。
当下所有的一切,日后定要数倍奉还。
昭云不敢多言,在他眼中,白盏辛已接近疯魔。他时常守在门外,凝视一进一出的各色人等,心头酸楚难当。
这些年,白盏辛与燕家紧密通信,将京城一应情况告知。
谁能想到,那性格阴柔,满面妖冶,极尽讨好,右手连一杯茶都端不起来的可人儿,日后会踩着你的头爬上权利的顶峰,再回首屠你满门、诛你九族?
每一个无人的、门窗紧闭的白日,他总是饮酒以平心中的苦闷、悲怆,先哭后笑,悲极喜极。
只能利用,不得信任。
更多的客人,是男人。
床笫之事,于白盏辛而言,从来都罪恶又令人作呕。
为了结交势力,为了不让人存疑,为了不引起上头的警惕,他身披铅华,在象姑馆的第二年,被逼侍奉了第一个女人。
人生,他早就放弃了。
此后,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以自己是东秦太子白盏辛的手下为媒,与值得一用的棋子共商大计。
达官贵人、奇异癖好者、富商红人,统统慕名而来。
也时常有财大气粗之人,要将白盏辛赎走,然他们若非没权没势的商人,便是没脑子的纨绔,家中朝堂之人,均为没用的废棋。
他如今,唯有一个念头。
他看尽了世人的贪婪苛刻,尝遍了肮脏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