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肇祯举杯,起身笑言:“范将军何出此言?如今天下太平,朝堂稳和,临近春闱,天下人才具集京城,陛下圣明,又有静娴郡主在侧,又有何忧?”
他准着那小手望去,便见佟陆陆深吸一口气,端正身子,发问道:“范将军,您对陆陆有所不满,陆陆理解,但范将军对圣上,何来不满?”
“呵,”范启冷笑一声,“臣不在京中,竟不知,静娴郡主,竟是曾经的佟六小姐,陛下此举,可谓随性!”
众人看热闹似的望来,苏大人自认倒霉回道:“范将军何忧?”
范将军,这是正在气头上呢?
众人刷刷刷望向佟陆陆,听得她一句句将早前早已打好草稿的小作文统统背出来,熟练而有威严:“范将军,当初无情战场上,陛下以一己之力将你这只猛狮驯服,饶你一命,赐你爵位,世袭三代,赏金数万。现如今,你却屡次纵容手下将士于北境烧杀抢掠,你当陛下不知?!”
白盏辛端着杯子的指节发紧,他抬眸望那范启,冷目如刀。
“此罪,陛下尚且不过问,你又何来怨言?!”
你说就说,非得带上我作甚。
越发憋着一股气。
晚宴上,他猛喝佳酿,一杯又一杯,看得众人心内发慌。
佟陆陆本来就有点儿怕范启那壮汉,又怕白盏辛怒上心头,如今燕肇祯一席话,听似缓和气氛来的,实则暗箭难防,火上浇油。
此宴无爵饮,故而大家不分官品爵位,均言笑晏晏,随意商谈。于是,范启壮一肚子酒胆,对身边的苏大人道:“苏大人,你可知,吾心甚忧?”
此句反问,颇有力道。
白盏辛眯起双眸,周身阴冷,正要发怒,手背却传来一丝温热热。
满座寂静,范启愕然。
被一个小女子
范启冷笑一声:“忧怀才不遇,忧天眼受蔽!”
因常年征战沙场练兵,范启此言声音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