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对他凶巴巴的没好脸,他都觉得分外可爱。
等谢淳风接过茶盏,但对面却仿佛陷入了犹豫深思,久久不应。
他追着问为何,其实他也有诸多好的
之后就连她凶他,踹他,他都觉得可爱。
她撕了他的乐谱,粉碎了他的旧梦,亦打醒了他。
谢淳风心头苦涩,“嗯,师弟你这么厚道,肯定不是在挖苦我。”
可是那晚,她却斩钉截铁地对他道:“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接受你。”
那夜她所立的那片高岗上,清风徐来,她襟袖猎猎,横枪踏石,映着皎白的月华,衣角发丝都沾了细如粉尘的银晖,实在是美得不像话。
这肯定不是在讽刺姜偃。
不通音律没关系,弹不出《秋高赋》也没什么,音律造诣出神入化的女子世间难求,但真有,也未必就是他的知己。林霜写凶悍无比,犹如恶刹,可是,他偏偏就情不知所起放在了心上。
可架不住他喜欢啊!
老树阴若浓云,一根细如毫发的针叶无声息地坠落,轻捷无声。
“师兄,”姜偃沉静的面容让绿荫晕了一丝暗色,风一动,脸上的密影婆娑簌簌,“如果你信,还有两年,太久了,两年间可发生的变故毕竟太多,也许根本就不是她。”
这一段时日以来,无数的辗转反侧,柔肠纠结突然有了解释。
一想到她明日就要分道离去,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竟鬼使神差厚颜无耻地朝她凑了上去,对她表示了欢喜。
是啊,他觉得她挺好,他还挺喜欢。
两年以内,不要想成婚,这意思?
初看是个疯婆娘,细看,还是个疯婆娘。
从那时起,他就醒过来了。
谢淳风突然想起了自己激情告白。
姜偃伸指,让二沸的茶水渐渐灌入杯盏之中,发出叮咚的悦耳声,长指扣住忍冬青花纹茶盖,递给谢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