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公鸡报晓声从西城空寂的深巷之中传来,惊醒了仍处于睡梦中的人。
他应她一声。
姜偃与元清濯梳洗以后,带刘御厨,一行人欲驱车入宫,但马车方才备好,镜荧忽然来报说,不必入宫了,元清濯大惑不解,接着开权便道,太皇太后驾临听泉府了!
姜偃道:“我明白。”
元清濯被他亲得呵呵直笑,小蛮腰乱拧起来,哼道:“痒……痒啊,夫君饶了我,饶了小满……”
元清濯搀扶太皇太后,提醒她留意脚底的台阶,以免误触了什么机关。
她只想令皇帝从那个位置上下来,放弃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位,她只想令皇帝知道,作为昔日的储君,天下迟早是他的,但在他对父皇动手的那一刻起,帝位便已不再属于他了。他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元清濯幽幽道:“其实从开始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想让皇弟以命偿命……”
夜色尽头,天明时分。
一截被昏黄落叶所埋的小路尽头,便有一座还算宽敞的茶楼,刘御厨等人都停在里头,见到太皇太后,他激动得老泪纵横,忙跪地相
过去。
“皇祖母,您怎么亲自前来了?”
但元清濯很快又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们一切听皇祖母的安排,好不好 * ?”
“好。”他望着她,轻笑了下,旋即微微欠身,双臂往上使力,将她搂到近前,亲她红扑扑的脸蛋。
上一次太皇太后凤驾前来,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元清濯吃了一惊,急忙出门去迎。
“阿偃。”
她和皇帝,有着血浓于水的骨肉之情,皇帝已经疯狂至此地步,心中依旧敬着爱着姊姊,她有不忍,人之常情。